崔瑾眼里转过一道精光,又转向谢璞,“幼玉,你明白吗?”
谢璞久拜恩师门下,一点即通老师意指为何。
他想到太子汲汲女色的心性,以及太子每次提起华云裳时对自己的猜疑,又忆起当初下山出仕时,老师告诫他“蛟王威,真龙弱”的隐语,长揖而不语。
陶允知听得云里雾里,指指自己:“院长,那个……我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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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阁内人尽去,只剩下有琴颜与云裳。
有琴掌院怕容裔与他秋后算账,领着云裳也要告辞,容裔一口一口地喝着白玉壶里的酒,眼皮都没有撩动一下,默认随他们去。
他的样子罕见地落寞,云裳随有琴颜下楼走出去半里,心里还在想:他受了伤,如何还能纵酒,身边也没人劝他一劝吗?
又或者,根本无人得知他身上有伤。
那一剑毕竟是从她手里递出去的,云裳又知晓了关于“血青丝”的传言,虽不知真假,心里总有个影子坠坠地挥之不去。
将要上马车时,她忽然转身往回去,不顾有琴颜的诧异道:“我落了东西在楼上,师兄先走,不必等我。”
等她一去一回,返还至方才容裔宴客的阁殿,站在门口,又不知自己这一出有什么意思。
剪不断理还乱,她都打定主意不理他了,为什么又要心软呢?
云裳有些懊恼自己,却还是抬手敲了门,应声的却是个女子。
那一刻云裳的心似乎被捏了一下,心头冒出个声音:我何必巴巴地回来?
未等她转身,那门从里头开了,却是一个身着碧纱的婢女,颔首道:“贵客有何吩咐?”
云裳才知自己想岔了,向屋内一望,几个婢子正在收拾肴核,容裔已经不在这里,问道:“王爷呢?”
那婢子道:“汝川王殿下刚刚离开。”
云裳点点头,见那婢子的目光中好奇与猜测兼而有之,自己也觉好笑,容裔哪里是那形单影只会自苦的人?
她推辞了下人要送她下楼的奉承,自行往外走,一路心神不在位,一时想端木翊那番话的意思,一时思索辩礼上该如何应对,走到廊中一扇柳琐回纹门前,不妨那门从里头一开,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拉了进去!
云裳心跳漏了一拍,后背猝不及防压在阖紧的门板,身前便压上一副温热的身躯。
女子小臂下意识弯曲抵在胸前,掌心正压在那人心口的位置。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声音低哑,“你是回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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