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未见金兰,想着怕是什么习俗,也未多问。挽歌拉着我到了一处房内,房内较安静,摆着一些果子点心,便道:“还要些礼节,左右怕还要一两个时辰,你同殿下先在此坐着,等着拜堂的时候叫你们。”
我见挽歌平日已然很忙了,便起身道:“我去帮忙。”却被挽歌拦住,她的神情有些复杂,继而才道:“你好好坐着,让我再做些事情。”我听她说完出去了,未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何意。
我坐在沈玉书对面,听外面热闹,里面寂静,更是有些坐不住。我要起身出去,被沈玉书叫住道:“既是挽歌叫你坐着,你便听她一次。”
我坐了下来,想起自己的计策,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得问眼前的人道:“若是想做一件事,又怕所做的事伤害到他人,这件事又不能与他人说,该如何?”我知晓我的表达有些乱,但左右又无法说出更好的话。
未料沈玉书似乎懂了我的意思,他只望着我,道:“你所认为他不能承受的,其实他也许可以承受;相反,其实你认为他可以承受的事,也许,是他最不能承受之痛。”我觉得沈若所不能承受的,是他的父亲的决绝,是他身边人的欺瞒,但我以为的,真的是对的吗?
可我不了解他,我也不能去问,我更揣测不了。
我看向沈玉书,只道:“往后不论发生何事,照顾好你七哥,也不要怨我,我对不住你们。”说完,也未顾他,便径直出门去。
我走到走廊上,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了,我赶忙用袖子抹了抹,下了楼去。正要下楼,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呼喊,我听出是金兰的声音,便上楼去寻。
上了楼,见一扇门口一个头凑了出来,我见正是金兰,便走了过去。打开房门,见金兰穿着喜服,脸上也满是喜色,她见了我,满是欣喜道:“竹城,你来啦。”她遣走了身边的人,才道:“阁主其实真的很好,他不仅送了我们宅子,还遣人送了一百两过来,说是你的心意。”
说完,金兰正色看向我道:“竹城,以往你未提过你心上人,可如今,有一个人对你那么好,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却也足够了。”我摇摇头,回道:“金兰,若是我足够喜欢他,就算不是他的妻,没有任何名分,都无所谓,可我对他的感情,连我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见金兰的神情被我说的有些沉重,便转移话题道:“我要同你道歉,前几日,我不注意将香囊丢失了。”金兰抿嘴笑:“无妨的,有时间我再绣一个给你。”说完,笑道:“只是可惜了里面的香料了。”
我最初拿到那个香囊,并未太在意里面的香料,如今细细想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香味。金兰见我疑惑,便道:“那香料是我和江大哥一同配置的,用的都是环采阁的独有香料,那几种香料,最初是没有什么味道的,但随岁月越久,香味越浓。”
说罢,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才道:“我们是送你的前几日调好的,还加了其他的香料,如此算来,若是还在,便是过个两三日香味便会散出了。”她说到这里,我愈发觉得他们用心仔细,也愈发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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