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宁淮安快不行了,只听远处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可以了。”
我见宁淮安被重重砍了一刀,而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前的夏离沧停住了手。我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城门楼上,迎着落日的余晖,我见到了穿着黑白相间的水墨衣裳,高高在上坐着的沈言。
当被牵扯到沈若那边时,我预料到迟早有一日会见到他,却未料到,是这样的光景。
他缓缓从城门上走下来,不沾丝毫灰尘,像极了当初穿着白衣的三爷,却又不是。
他走到我面前,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他摆了摆手,而后我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了,我忽的倒在地上。他向我伸出手来,却未有丝毫笑意。
我自己站了起来,而后幻化出冰箭,直刺向他的喉咙,却在离他喉咙一寸时,自己的手猛然顿住。
他笑了笑,而后看向后方,我见夏离沧站在宁淮安身边,剑已刺向他的心脏,我挪开冰箭,后退了两步。未想我们之间,竟有一日需要如此针锋相对。
他向前了两步,朝我缓缓道:“若你不想他死,那便和我走吧。”
这一招数,我在沈若那里领教了不少,但每一次他威胁于我,却从未真正去做什么伤害人的事。如今从未想过会这般对我的人,方才的剑,却已刺破了宁淮安的皮肤,那血,红的刺眼。
原来在种种事情发生时,当我们彼此都不得不面对事实时,我们彼此,都会变。
我未再有抵抗,只见宁淮安的伤势严重,便拿出水晶走到他跟前。而后将他的伤口冰封住。
我转身看向沈言,他瞧着我,只静静看着我的举动,而后在我做完一切后,转过身离去。
我跟在他身后缓缓走着,走到熟悉的府门口,见大街小巷站着军队,来往皆是一股肃穆的气氛。夏离沧跟在我们身后,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我转头去看他,也未见他有任何波动,他确实,非常奇怪。
我同沈言进府,见熟悉的路,只是多了些许的杂草,走到最初的桃花树下,见树只剩枯枝,一旁的石桌石凳上也落了许多的枯叶与灰尘。
沈言似未有在意,只直接坐到石凳上,而后拾起桌上的一片枯叶,又用手掸了掸身旁石凳的灰尘与落叶,道:“物是人非。”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那可如今不再记忆深刻的府邸,只道:“不是,什么都变了。”他看向我,眼神中有些决绝,道:“如今看来,你是帮沈若了。你曾说过,不想掺和其中,我才放你走。如今,你却与沈若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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