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大人的事。”
她说完只留了一个长发随风而起在春日和煦里行移的窈窕身影给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南华山鸪野堂。
“决明,我恰欲上山,亦可带着小满顺路去送荷莲,亦告辞。”余舟起立倾身示意,准备走时又被决明拦住。
“你还不能走,”决明一把长剑挡在余舟面前,“小满你是可以带上山,不过条件是——带上费琉。”
此时余舟才看清屏风背后来人,费琉依旧是一身鹅黄纱衣,一如初见,不过春日温暖衣棉薄。
“忘尘师太,我近日闻得五月有拜佛礼,皇室一月余前便都要布置好的。今年太子殿下监国三月,陛下却也没取消,更是把礼佛地点选在了南华寺......”
费琉轻移莲步,走至一身竹杖芒鞋的余舟面前,道:“决明也说,淑华公主殿下别的不常去,礼佛年年到,所以王爷到五月才能回来。”
“五月?王爷在京都?”余舟本以为江闻只是十天半月的出走,决明这样的刻薄不日便会消散,如今也否决。
“是了,”费琉笑意盈盈,很不生分的把手搭在了余舟左腕,嗔怪似:“果然师太是关心王爷更多,对我要跟着师太去南华寺却是不闻不问。”
余舟一身尴尬,慢慢推开她的手,握在半空中边说边扔:“费小姐不必如此解释,只是以为你会道明,所以这才没有问。”
“没关系,我知道的。”
费琉一只手不知不觉悬在半空中,觉了余舟生疏自己,又笑了几下:“呵呵,这便说明。此次礼佛许多京城官宦子弟、名流贵族亦会到场,皇家礼佛有名册人才可进入,一月余便重兵把守,怕是不几日了。
害,也算我打秋风!趋炎附势!
不过也因我在外州学艺,不常见双亲和小弟,多有想念,他们也挤破头进了名单......不过是外寺册,也够见我。”
决明应和:“忘尘,应了她罢?她一番心意,又是王爷的朋友。”
余舟看了看二人一唱一和的,好不无语窘迫:她替他们二人窘迫,难为情,这样的理由实在漏洞频出。
一说是打秋风,可京都琉璃楼人尽皆知,何必攀附他人,自有人巴结。若是说爱那文官清流和王子皇孙怕还是几分可信。
二说是孝顺父母,可她费琉家财万贯,何必节俭这一点车马小钱,怕是进那外寺册子花下的钱也要多了。
又看他们里应外合,一个好言好语,一个威逼利诱,怕是把费琉当做决明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防着这礼佛自己会干什么事,或是怕小满跟着自己会密谋什么不利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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