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睁大眼睛,忙拦道:“二爷,不能喝!”
“呵,说你胆子大,你还真管起主子的事了?”看着挡在身前的丫鬟,裴景彦冷笑一声,拨开了她。
韶音绞着手站在一旁,委屈又害怕地说:“二爷若喝酒,便放奴婢回去吧。否则,否则……”
裴景彦拿酒的动作一顿。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眼底闪过犹豫,随即毅然取下酒坛,托在手里,走向桌边:“给二爷斟酒。”
酒,他要喝。
人,他也不放。
那女人最是多疑,他便是什么也不做,她尚且要疑神疑鬼。他再顾及她有什么用?她总是不肯相信他半分的。
韶音含着委屈,走到桌边,给他倒酒。
不多时,饭菜送来了。
下人以为是裴景彦用饭,因此准备了三荤三素一汤,样样精致用心。
“坐吧。”裴景彦示意了下。
韶音犹豫了下,福了福身:“是,二爷。”
拿起筷子,闷头扒饭。
她吃得规矩,并不把筷子往他这边伸,偏又没那么拘束,不知道吃两筷子就算了。她将面前的几个菜,挟了一筷子又一筷子,汤羹也吃了两碗。
裴景彦渐渐有些好笑,又因为喝了酒,此刻酒意微醺,倒有心情调笑起来:“传出去了,还当我裴家苛待下人,饭都不给吃饱。”
韶音听闻,筷子顿在了半空。抬眼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夹菜。
“逗你的。”裴景彦拿起酒杯,冲她示意了下,“吃吧。”
韶音吃了个十分饱。
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谢二爷体恤。”
“就你还算个实诚人。”裴景彦这会儿喝得有些多了,往日的克制也松了许多,看向她问:“你说句实话,我对你们二奶奶,当真很好吗?”
这让韶音怎么说呢?
她真实的想法是,他对人好个屁!
苏浅灵为什么作?诚然,她天性敏感,这是主因。但是,如果没有他一次次诱发,她会发作吗?
他明知道她介意什么,为何不注意一些?譬如剧本上,他调笑流音,“摧花圣手”“不会叫你们奶奶卖了你的”,这话是没什么,但苏浅灵不是敏感吗?
但凡他注意一些,也不会让苏浅灵总是不安、跟他吵了。他只知道嘴上说些“我爱你”“只爱你”的话,然后怪苏浅灵不相信他。
谁会信他啊?
要么,他就别天天跟人说“我爱你”“只爱你”“再没有旁人”的话。要么,他就注意一些,将争执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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