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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被关了太久,他所有的表情都是跟着电视上的人学的。

像他这个年纪段的人到底是什么神情,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儿难。

刚刚跟赵戈解释的时候神情自然而然就委屈起来,也不知道到底看上去什么样子。

可不能吓到阿姐。

但她要是心软,以后还用这个神情。

巷子里的血味尤其清,耳边有巷子里错乱里脚步声。

张尧的脚步声轻浮得很快很重,而赵戈的脚步声始终很低。

哪怕跑得很快,步子也始终很轻。

听着听着符与冰笑起来。

癞皮狗抬起头看了符与冰一眼,显然没懂他到底为什么而笑。

巷子七绕八歪,其间最高的建筑就是巷子转弯处的钉子楼。

楼房破旧,一共有两层,墙破得露出水泥里的钢筋,墙面上都是脚印儿。

符与冰抬脚走上晃晃悠悠的楼梯上了二楼,癞皮狗没跟着符与冰上来,而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危楼,腿直哆嗦也没敢迈上楼梯。

个怂货,也不知道阿姐为什么要养着它。

还不如养他。

站在高处能看到巷子间葱郁往上冒的树,更能清楚地看到阿姐跑起来的身影。

这人一直不怎么爱动,今天竟然跑了这么久。

符与冰眯起眼睛。

惊奇。

符与冰撑着下巴看他们在底下跟猫抓老鼠似的,阿姐最终抓住张尧,用毛笔在张尧周身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符与冰张开嘴,和她一起默念起来。

“西极天,南溟连,南昌仙人赵夫子,武陵桃花众仙客。道法自然长松下,斩妖除魔乾坤间。号通东海蓬莱水,赠客高标通透心。平十方,安澄明,独留清念在人间。”

这咒几乎伴随着符与冰每一个失眠头疼的晚上,阿姐就喜欢念叨这些降魔词。

独自一人的时候自己对着自己念,和癞皮狗在一起的时候就对着它念。

符与冰把她念咒的声音录下来,话语低沉却清明,陪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进入梦乡。

安神。

起码能安符与冰的神。

咒念完后张尧抱着头跪在地上,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抖动,黑汁顺着手心往下流淌。

他猛烈地咳嗽,整个人都在地上震动。

这种症状看多了,符与冰都能猜到张尧下一步会怎样。

三,二,一。

一字刚落,张尧果不其然开始痛苦地吼叫,一边叫一边站起身。

“我要去杀了…杀了…”

他话没有说完,阿姐又开始提笔在半空中画空符。

符与冰知道赵戈道法不低,但是白斑黑汁这种病,蛮力比道法更方便。

所谓鬼上身就是鬼找个地方住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身体没了,鬼不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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