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心思如深渊的傅承禹而言,这样的坦荡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境地,叫人接不上话来。
他百年不变的笑脸消失了,目光倏地冷下来,陆远思却好像全无所觉似的继续说:“我与你是夫妻一体,这话在大婚当日我便说过,只可惜你不信,哪怕是到现在你也依旧不信,不过这没有关系。殿下,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学不来拐弯抹角,我不指望你对我全然信任,只是有件事情希望殿下能明白,若是殿下有什么疑问,我能说的自然会说,若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即便是你派一百个人跟着我也没有用。”
陆远思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自大而不自知,但傅承禹并没有笑出来,他只是盯着陆远思看了一会儿,随后道:“齐盛。”
他的声音并不大,一个人影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出现在陆远思身后,傅承禹说:“王妃方才所说可否属实?”
面对傅承禹轻飘飘的质问,齐盛压力很大,他在听见陆应那番言论时心中已经十分震撼,即便是他知道陆远思和傅承浚藕断丝连,也没有想到傅承浚会直接许下燕王妃之位,齐盛自幼便跟在傅承禹身边,在听闻此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愤怒,随后才想到傅承禹知道后该是什么反应。
可谁能想到这件事情回事由陆远思主动告诉傅承禹的呢?
齐盛恭敬地行了礼:“王妃所说的与陆大人一字不差。”
但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傅承禹低声笑起来,这样的反应引得陆远思看了他一眼,便听见他说:“大婚当日,王妃说自己并非在药汤中下毒,本是投石问路,我却并未理会,如今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我若是再不应下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
毕竟傅承禹这辈子最擅长之事便是顺着旁人的心意走,别管他内心想法如何,表面上肯定是分毫不差的。
十分懂得顺势而为的瑨王殿下从善如流地问:“那么王妃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齐盛的?”
陆远思:“……”
很好,第一个问题就不会……
这让刚刚才放出话来说知无不言的陆远思觉得有些脸疼,表情顿时十分精彩,傅承禹笑起来,身体略微后仰了些,道:“怎么,这是一个‘不能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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