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陆清的不满他不会再陆远思面前表现出来,而是说:“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接下来想必也没有老奴什么事,老奴就先告退了。”
眼看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傅承禹笑道:“看来明将军的旧也叙完了,咱们回到眼下的情形,这是我一位友人的来信,将军可以看看。”
信是丛啸寄来的,走得普通驿站,消息自然要比他们传递信息的渠道要慢上不少,可丛啸的信都寄到了,明宪却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这只能说明从他进入琅城后就被切断了所有通讯,在这个看似自由的琅城中,他竟然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
这个认知第一次让明宪感到惊骇,之前傅承禹所做的种种,哪怕是他认为傅承禹要杀人灭口时也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只落入罗网的兔子,挣扎不得受制于人。
从周故到现在,傅承禹今晚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远比这数十日来所谓的政绩更加恐怖,而明宪完全看不见傅承禹还未展露的手腕,这样的未知往往比眼前的庞然大物更令人震撼,而他看完了丛啸的信,除去些家长里短和丛啸并不干脆的轱辘话,他读到的信息是傅承浚已经动手了。
有人揭发邓烺与太子有银钱往来,一举挖出了东宫与漠北的物资和信件往来,贪墨受贿、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种种罪名雨点似的砸下来,每一个都是能要命的大罪。整个京城像是在煮沸的油锅里加了一瓢水,炸得噼里啪啦一团乱,所伤及的人物若是严格追究起来,甚至能动摇朝廷根本。
太子本就是国之储君,一举一动都要深思熟虑,这样大的罪名砸下来,京城一片混乱,百姓道路以目,生怕殃及池鱼,什么茶馆酒楼说书的唱戏的抓了一堆又一堆……
而这么大的事情,哪怕是流言都该流到平州了,明宪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看来不仅是他的亲信,哪怕是他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隔绝,他在这热闹的琅城,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隐形人,更可怕的是他在这数十日中毫无察觉,直到傅承禹将一切直白地铺到他面前。
“将军,这信是我友人所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不知您是否可以先还给我。”
傅承禹的声音把明宪从惊骇中拉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手中的信纸攥成了一团,当即暗恼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勉强装出镇定,这才将信还给傅承禹。
陆远思在一旁看着觉得好笑,丛啸的信确实刚到,可这一封却不是他的,而是齐昧照着抄的,隐去了丛啸的家事。傅承禹却好像对这封信十分珍视似的小心翼翼地将信纸的褶皱抚平,说:“我知道将军此次来的目的,但您既然是来比较我与三哥究竟谁更有可能,为什么不多留一段时间?即便是此次太子倒台,三哥也未必是将军最好的选择,您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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