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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仅仅是这一瞬间,陆远思便已经跟上了其中一人,她手无兵刃,便以手为刀,划开了此人的喉咙。

瑨王府的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几人被陆远思牵扯的瞬间已经被追上,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义父,”来到瑨王府后,洛叶便改了对陆清的称呼,他腿上受了伤,表情却冷得很,穿过一地的尸体走到陆远思面前:“玄鱼楼的刺杀从未失败过,此次恐怕只是一个开端。”

当年苏老将军的死也是玄鱼楼在背后作梗,这些年来,玄鱼楼已经换了不知多少任东家,没想到到现在还能有缘结仇。

陆远思冷笑了一声,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起来,洛叶没见过这样的陆远思,下意识地向陆清靠了靠。

“我知道。”陆远思抬头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火烧云暗淡了下来,瑨王府的火势也已经被扑灭——那两处都只是为了调虎离山,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陆远思环视了一圈,吩咐厚葬死者后才对陆清说:“今日……多谢。”

这是陆远思第一次对陆清说“谢”,他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陆远思的眼神,抿着嘴唇神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儿才准备说些什么,陆远思却已经离开了。

她站在苏管事和叶三等人面前,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陆清看见她挺直坚毅的背影,像是被刀锋一刀一刀削成的,陆清几乎想象不出来她是如何长成这般模样的,她小时候是不是也软软糯糯,爱哭鼻子爱撒娇呢?

陆清忽然发现,他想象不出陆远思幼年时的模样,他从前见过的孩子似乎都无法套在陆远思身上,好像怎样都不合适。

而陆远思可没有空去理会陆清是怎么想的,她走到傅承禹面前,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只有眼睛上还没擦干净,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干涸的血痂,像是技术蹩脚地染了色,只有尚未换下的亵衣能看出方才经历了什么。

傅承禹的眼睛里乘着笑意,他拉住陆远思的手,低声道:“可惜咱们的定情信物碎了,不知能不能修复。”

傅承禹的掌心柔软温暖,陆远思反手抓住他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脉搏,并未见任何虚弱,甚至比他们初相识时健康许多。

一下一下跳动的脉搏是一种奇异的旋律,把陆远思拉回了现世,她不必再压着什么,大脑都是空的,下意识的回答:“我再送你一柄。”

“可不能送一样的,”傅承禹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得寸进尺道:“这个也要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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