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心底嗤笑:“本宫明明说的是你不懂规矩。”
乌有兰的手又温柔又体贴,仿佛一捧温泉水划过她的秀发,他按动头皮穴位的手法又是那么的灵活,从头皮开始令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缓起来。
嗯……真是高超的技艺……就凭着这门手艺就足已当个受主君青睐的门客了。
思君舒服地眯起眼睛。
突然,一股熟悉的冰冷寒气从脊柱窜入,思君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中的玉篦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殿下!”周围的人全都慌张地叫了起来,唯有乌有兰还算镇定地扶住思君。
思君冷着脸,摆了摆手。
“一时恍惚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你们下去摆膳。”乌有兰吩咐道。
待众婢女都下去了,乌有兰便准备扶她到内室去。
“不必。”思君似乎有些冷的抱住自己,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冷淡。
“殿下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充满了忧心。
即便思君自己难受的厉害,还是努力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正与之低头关切的眼眸相对。
嬴思君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淡似乎戳痛了他,乌有兰有些狼狈地转移视线,却是轻轻地抱住了她。
嬴思君靠着他的胸膛,闻着上面沾染的花香,问道:“你知道我对你的期许吗?”
乌有兰苦笑,“殿下要冲锋,我便要做殿下的剑。殿下要休息,我便要做殿下看门的狗。”
“那你觉得自己两者做到了哪一个?”
在温暖的花香里,乌有兰却觉得身体越发的冷了,却仍不敢收紧手臂搂住怀中之人,唯恐其更加难受。
思君缓缓推开他,见他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点点头道:“好了,要早些去给圣上请安。”
乌有兰半跪在地上,用一方手巾小心包起断裂的玉篦。
思君看着他即便半跪于地仍然不减分毫的风骨,心中一动。
他将包好的玉篦揣进袖中,温声询问:“要我扶殿下前去用膳吗?”
思君抚了抚胸口,摇了摇头,咬着牙扶着妆台站了起来,又顿了顿才缓慢从容地朝外走去。
阳光倾泻,地面上的积水闪烁细碎光芒。微凉的空气从透风的游廊里窜入,这样细微风的触感,才让思君终于有了活着的感觉,身体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穿过这道游廊,便见薄云立在一花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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