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的不是殿下的难为,而是殿下的好意。”那火光似乎将他的瞳孔也染红了。
嬴思君挑了挑眉,开玩笑:“难道这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的头低低垂下,露出一截白釉般的脖颈,在火光的映衬下就像沾染了一层害羞的红晕。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触到了他的什么,正要开口,就听到门外有人走近。
风卷着火星和纸屑而出,傅雪莹擎着一把洁白如新雪的伞,神色淡薄,轻轻地呼唤:“兄长,该回了……”
傅君期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沉默地点点头。
嬴思君眼睛笑得微微弯起,目送着他出门,却一不小心与傅雪莹对视。
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木偶,看得她背脊陡然生出一片冷汗。
傅雪莹移开视线,看着嬴思君的身边,就好像那里分明站着一个人一般,可是,她的身边确确实实一个人都没有。
“呵呵……傅小姐这是在看什么?”她扼住自己的喉咙,努力发出一如既往的声音。
傅雪莹却朝她身边微微颔首,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询问。
“人间已非王爷久留之地,何必留恋。”
“你在跟谁说话!”嬴思君拔高了声音,死死捏着棺木一角。
烛火轻轻摇动一下,白帐散落如玉兰。
傅雪莹刚要张口,却被傅君期拦住了,他捏了捏她的肩膀,目光带着恳求,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从兄长的脸上,滑到嬴思君的脸上,转了转手中的纸伞,腰间系的龟甲装饰物晃了晃。
嬴思君的手指按在太阳穴处,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冷漠无情,“是谁派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是不是又是你们道门的阴谋!”
傅君期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你这人还真是令人生厌。”傅雪莹眨了下眼睛,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彩,可那副微微扬着下巴的模样,分明瞧不起嬴思君。
区区一个邪魔外道都敢瞧不起皇族中人,这心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嬴思君在心底里冷笑。
傅雪莹两手撑着伞,歪了歪头,毫不留情道:“你这个女人恶心的令人发指,如此不堪竟然还想要诱惑我的兄长,你当真以为道门就对你无可奈何吗?”
嬴思君双手抱胸,眯着眼睛,懒洋洋道:“我可从未这样想过,你们道门的手段多么高超呀,用各种手段蛊惑人心、迷惑人的心智,使人违背本心,任由你门取乐。”
“大言不惭!”傅雪莹指着她,大声道:“清河公主嬴思君,你若还是不知悔改等着你的可就不止是幽冥地狱,我道门手段你知晓的不过一二罢了,我们……”
傅雪莹猛地被傅君期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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