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凑近,问:“你说啊。”
舒予白说:“你重要。”
不知怎的,她的声音有些怪,似乎在发抖。
她蹲在雪地里,下颌滴落下一滴热泪,把雪地烫出一个细小的洞。
舒予白穿的单薄,薄薄的毛衣崩在脊背上,长发被风吹的有些乱。
南雪看着她的腰,那么细,脊背那么瘦,像是有些脆弱的错觉。不知怎的,一瞬间她生出了想要拥抱的欲望。
可下一秒,舒予白就站起身。
“外头冷,回去吧,也快散了。”
第8章
“你还好么。”
南雪问。
回家的路上,天阴下,又开始下雪。
老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的确如此。
舒予白有些累,一路上就没讲过话。她从前不会这般冷淡,哪怕是把哪张画不小心画废了,也只是好脾气的耐着性子重新再来。
南雪不由得走近,轻轻牵起她的手。
十指相扣。
南雪的手很温暖,还出乎意料的柔软,掌心贴着,她的指肚轻轻摩挲舒予白的手背,也不出声。
舒予白任由她牵着,慢慢走过一段小路,到了公寓楼的门口。
手心都沁出薄汗。
“我想好了。”
南雪说:“辞职,支持你。去画画,手受伤了,慢慢养,不要急。”
“做你喜欢的事情,别的都不想,好么?”
南雪认真地瞧着她。
舒予白心尖儿微颤。
她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干干净净的,恍若一番写意的黑山白水,目下无尘,清冽的犹如寒山雪。
“嗯。”
舒予白轻轻道。
南雪以为她心情低落是因为手。
而不是其它的。
那就这样吧。
舒予白垂眸,心想,可以了,够了。
做人呢,不能太贪心。
舒予白沐浴完,关了灯,只留一盏微暗的壁灯。她手里捧一本书,慢慢地翻看,有些犯困,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忽然间,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南雪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怎么了?”
舒予白问:“睡不着么?”
南雪穿了件长袖的娃娃领睡衣,冬季的毛绒拖鞋,整个人像只大型布偶玩具,站在那似乎是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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