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蚊虫多。
草丛里有亮起的灭蚊灯,浅蓝色的光晕,有细小的黑点,是不知情况撞上去的蚊虫,偶尔有噼啪声炸开,在这样静的夜晚,很轻易就吓人一跳。
南雪在灯下盯着她看,一直看的舒予白不好意思了,才开口,揭穿:“姐姐,你耳朵好红。”
“……”
舒予白说:“你少说点话。不是挺高冷么?”
南雪:“呵呵。”
舒予白搂着她进电梯。
楼层,13。
电梯缓缓上行。
她们靠在电梯里,一面烟灰色的镜子倒影出两人身影,呵出的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成了一片白雾,舒予白食指轻轻揩亮,看见自己的倒影。
南雪依偎着她,乌檀木一般的发丝儿遮着侧脸,下颌冰透的白。
南雪低睫,说:“你喜欢高冷的?”
舒予白散漫地说,“嗯哼。”
南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好的。”
舒予白:“?”
这么问完,南雪果然不说话了,一路安安静静的。
舒予白莫名地看着她。
原来她喝醉了,还能自由“切换模式”么?
现在是“高冷”模式?
叮
电梯门开了。
两人走到楼道里,感应灯还未亮,一片漆黑里南雪仍旧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舒予白登时不自在起来,忍不住去抱着南雪,在她耳边小声说:“别了。我喜欢的是你呀,不管是什么样的。”
南雪脸颊微热。
她顺势凑近,啄了一下舒予白的耳垂。
随着亲吻的声音,感应灯亮起。
舒予白:“……”
楼道里四户人家。
南雪被舒予白拐回了家,站在她家门口,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问:“为什么不是送我回家?”
舒予白卡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南雪是不是酒醒了?
怎么突然反应过来了呢。
她轻咳一声,说,“你想不想看小兔子?”
南雪却轻轻笑了,凑近,在她耳边说,“其实你就是想带我回家。”
南雪瞧着她,又问,“是不是?姐姐?”
舒予白登时脸红了。
南雪说:“为什么晚上带我回家?”
“我喝醉了。”
“姐姐是不是想……”
楼道里不知隔不隔音,她一想着隔着一扇门的位置,母亲就在里面,登时尴尬了,生怕南雪声音大了。
万一被人听见了,多不好意思呢。
舒予白瞥她一眼,说,“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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