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媛得以包扎自己的伤前,她必须要先治好费萨勒的伤。有些人离得远远的,看一眼都怕被魔鬼拖下了火狱,有些还胆大包天,将戳戳魔鬼当做有意思的挑战。他们杀人比成年的狠,心性比成年的残忍,骂人比成年的大声,好奇心和报复心也比成年的重得多。费萨勒坐在一块沾满了沙子的皮毯上,看着姜媛的眼神像能把她吃了。蓝眼的首领吩咐说:“给我汲水来,我要沐浴。把快刀也拖进来。”他当先离开了人群,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姜媛蹲下来,看着费萨勒变形的肩关节。脱臼的剧痛会让人以为是骨折,而且也会本能地拒绝别人的接近。姜媛轻轻抬起他的手,都换来一声愤怒的谩骂。
姜媛问:“你叫什么名字?”
费萨勒骂骂咧咧地说:“你不是听见了!老子叫费萨勒……呃!”他痛喘了一声,随着咔嚓一声,姜媛已经将他的骨头顶回了原处。她退开一步站起来说:“你动动手。”费萨勒惊恐地挥舞着自己的手,爬离了姜媛三尺远。
“魔……魔鬼!”周围的小鬼强盗们都惊喘着,交头接耳。“他能治好骨折!一瞬间!”
“这是个挺有本事的魔鬼!”
姜媛试图澄清:“你这只是……骨头,脱离了,原本的位置。”她毕竟不是学医的,说不来专业术语。有个被砍断了手的俘虏被硬是拖来她身边。“这个你能治吗,魔鬼?”姜媛很想说我不叫魔鬼,但这个称呼明显对她有好处。
“我不能治。”她如实回答。
对方明显感到失望,然后手起刀落,把俘虏的头砍了下来。刀是有点不够快,砍了两下才剁下来,姜媛忍着那血喷在自己脸上,惨厉的哀嚎能叫得自己骨头凉到缝里。人头咕噜噜地滚到她包裹着破布的脚下,死不瞑目。好奇心极强的小鬼脸上明显又带着些期望。
“那这样呢?”
“不能。”姜媛索性说:“只有我造成的伤势,我才能判断能不能治。”
这话明显又被截头去尾地理解了,现在年轻强盗们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变化。“只有他杀的人他才能救活。”
“可真是个麻烦的魔鬼。”
姜媛:“……”
她被允许带着药物去找阿德南,将身上的创口上药包扎。波斯女奴们换了主人,已经开始曲意逢迎,满足杀人后的消遣。远处的帐篷门口排着队,看来在这个地方,女人无论如何都能活得下去。姜媛坐在漫布了整个营地的媚叫声中,忍着痛用水洗净伤口上的砂砾。洗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问他:“好像水里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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