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尔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黑马不舒服地发出嘶声,他继续动作起来:“为什么叫这个?”
“它很漂亮,不是吗?”姜媛平静地说。阿拉伯与其他地方正好相反,白日炎热灼人,夜晚凉爽宜行。人们将美男子比作明月,而将艳光照人的少女呼为耀日。“这儿的姑娘,都叫做太阳。”强盗们觉得太阳花色不纯,不过在姜媛看来它算是世界上最温顺漂亮的小母马了。阿巴尔笑了起来。“太阳,好名字。”他敲了敲自己那匹黑马的头,宝石戒指亲昵地在它脖子上擦过。
“你说是吗,黑夜?”
姜媛保持沉默。这名字听起来是一对的,但她之前确实不知道。黑夜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太阳,它比太阳神骏得多,垂头爱答不理地甩着尾巴吃草。阿巴尔说:“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三天。”姜媛说:“好的。”
“然后换个绿洲。”
“我知道了。”
“你不问去哪儿?”
“反正要卖的话你会优先把我卖给阿德南不是吗?”
阿巴尔说:“没错。”他弯下腰,拿开人头,在褡裢四散的宝石里翻了翻,拿出一个什么小盒子,朝姜媛丢来。
姜媛不知道那是什么。漂亮的铜盒子,精巧而朴实的手艺,镶着的几颗浑浊的绿色石头,雕刻了奇异的形状。她万万想不到阿巴尔还会给她带礼物,打开了盖子,是一块柔滑的油脂,一点浓烈的香味冲上来,姜媛盖上了盖子。在阿拉伯地区天气炎热干燥,不论男女老少都得备油脂擦手脸,否则皮肤就会暴晒脱皮、皲裂、或其他各种各样的毛病。骆驼油,马油,羊油,什么样的都有,行脚商那儿从小姑娘的香油到刚从糙板油熬的油块一应俱全,这也是笔常年的买卖。
“我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阿巴尔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地说:“毕竟我还不知道怎么辨认你是否尽心尽力地教我。那么我应该尊师重道一点儿,你说是吗,贾南?”
姜媛得承认阿巴尔确实很会收买人心。她说:“你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不过之后她在强盗和行脚商销赃的赃物里看到了一大袋子跟她同款的盒子。……啊呸。她一边鄙视阿巴尔,一边赶快多抢了几盒油膏。
他们晚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凯旋的第一天应当彻夜狂欢。血鹰的人大约三分之二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围成一团,和女人一起笑闹欢呼,听取近期收获。费萨勒在众人面前一笔笔公布,阿德南的,一个印度商团的,阿克兰的。强盗们个个屏声静气听着血腥的缴获,费萨勒公布伤亡和时间地点,随后每一笔数千第纳尔的收入都引起人们的一阵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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