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臻在他话音没落下多久就回答:“但这三年来,大臣们请求殿下纳妃的言辞也变得愈发直接。他是皇帝,他不可能永远都不娶妻生子。”
这番话卫令寅无法反驳。
身在帝王家,确实有太多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祁子臻轻抿着唇,低头掩盖住眸底的思绪。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会想,假如宋尧旭不是皇帝,他也不是什么国师,那他们就可以一起游山玩水,一起享受快活肆意的生活。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只敢在宋尧旭离开之后去看看宋尧旭曾经看过的风景,去走走宋尧旭曾经走过的路。
但是这世间并没有假如。
他不会让宋尧旭为了陪他而放弃他们之前奋斗的一切,也不会为了宋尧旭而放弃他对自由自在的向往。
他们道不同,路不同,终究只能是对方生命中萍水相逢的过客。
早一点了结这段不该有的缘,对他们都好。
未免太过影响吃饭时的胃口,卫令寅见祁子臻情况不对,没有继续停留在这个话题,又和他说起一些寻常的东西来。
祁子臻也很快把情绪调整回来,将宋尧旭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去,算是勉强度过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午膳时光。
吃完饭后卫令寅就让下人来收拾好,自己则依旧赖在祁子臻的房间里喝茶。
因为三年前初来乍到时的那场重病让卫令寅见识到祁子臻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所以那个冬日里他几乎每日都在为祁子臻的情况而担忧。
自那以后,卫令寅也养成了时不时在祁子臻房中待一会儿再走的习惯。
祁子臻知道这是他独特的关心方式,并不赶他,还顺便给他泡了一壶在出门途中别人送他的茶。
独特的茶香自腾腾热气中逸散,卫令寅眸底都多出些赞叹:“看来小臻这出门一趟,收获还真不少,送茶的这位朋友肯定非富即贵吧?”
祁子臻略表谦虚:“还好,也就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富商。”
卫令寅算是习惯了他的这种腔调,笑了下后等着茶水温度晾到适应,顺口问:“对了,今夜正好就是溪南镇的庙会了,你今年还去不去?”
“已经到九月十三了么?”祁子臻愣了下,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溪南镇有个独特的习俗,每到九月十三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庙会,热闹程度仅次于春节。而每次庙会都举办在夜晚,大家戴着面具尽情玩耍。
祁子臻想了想,还是笑着说:“小孩们每年庙会最喜欢比谁先找到我了,既然正好赶在庙会前回来,那自是得参加才是。”
说到这儿他停顿一下,又变得有些苦恼:“不过前我还得找得到我的面具才行。”
卫令寅嘿嘿一笑:“就猜到你会去,我已经提早给你准备好啦,今夜就和往年一样好好玩吧。”
听到他这么说,祁子臻眼底也重新浸出笑意:“果然还是二哥贴心,那我就先谢过二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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