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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是郁夕年的冠礼。
他不喜与人来往,因此寒舒尘并没有请太多的人。
外面人来人往,一片喜庆,郁夕年坐在屋内,眉头微皱,似乎带着痛苦。
窗户突然被人从外打开,露出寒舒尘的脸,只见他用手撑着下巴,望了他一会儿,无奈地笑道:“今日可是你的冠礼,笑一笑吧。”
郁夕年没有理他,起身向外走去。
寒舒尘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显得有些委屈。
及冠礼开始。
寒舒尘站在礼台,笑望着他,眼中满是他长大成人的喜悦。
郁夕年一步步向台上走去。
头很疼,里面呼啸着各种声音,脚下堆满尸体,每一步似乎都能带起一片血迹。
他终于走到了寒舒尘的面前。
冗长的祝福后,他低下了头,让寒舒尘为他佩冠。
第一顶是缁布冠,从此可以参政论事。
第二顶是白鹿皮军帽,从此可以保家卫国。
最后一顶是爵弁……
冠帽还未佩戴好,寒舒尘的手突然顿住,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上面刻着繁复的铭文,染着血迹。
他稳住身形,拼着最后的力将爵弁为他戴好,这才踉跄着向后倒去。
周围的人见状,一片哗然,纷纷上前阻止郁夕年。
但他仿佛中了邪般,浑身是血,却仿佛没有知觉,只知一味提剑砍杀。
周围的人倒了一片,他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被血浸透,却还是不肯将剑放下。
就在他提剑刺向一个女修时,寒舒尘突然从侧面替她挡住了这一剑,然后倒进了他的怀里。
剑身穿过身体,鲜血喷涌而出。
寒舒尘胸口的匕首还未拔出,抵在他的身上,硬硬的。
郁夕年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意识稍稍回笼,然后他听见寒舒对他说,“夕年,醒过来。”
那把匕首不是凡器,可毁元神。
寒舒尘的灵力流失得很快,但他还是将所剩无几的灵力传进了他的身体。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但还不容他想清,便被缚仙索捆住,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他只听见一句“畜生”,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被缚仙索绑在柱子上,赤着上半身,而裴谦坐在不远处,肥腻的脸上带着笑,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郁夕年望着他手中犹沾着血的匕首,瞬间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他怎么样了?”郁夕年的声音嘶哑又急切。
裴谦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装出一副沉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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