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忙温声道:“可是夫人还有什么遗愿未曾完成,想要小姐替她办了去?”
潘云想起洪氏的遗愿,又想起今日里朱家哥哥满身的排斥,不觉脸上腾出羞怒的愠色来,淡淡道:“没有什么遗愿,只是盼着我能好好过日子罢了!”
阿诺知道潘云这是有所隐瞒,可这会儿她却不能说出她是知道那书信里写得是什么,默了片刻,只好故意装出愁容道:“眼下老爷去了,夫人也跟着去了,独留下小姐一人,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潘云咬着唇儿想了片刻,说道:“我爹爹在这书院里待了数十年,便是瞧着爹爹的脸面,书院也不会出言驱赶我的,以后咱们照旧住下就是,爹娘给我留了些积蓄,省着些用,足够我以后过活了。”
阿诺闻言一怔,竟是没想到潘云竟是这么个性子,她皱起眉想了想,当初潘云是自己坐了马车去的潭溪镇投奔的朱家,莫不是这里头还有什么旁的隐情不成?
左右想不通,阿诺沉默片刻,又劝道:“虽说这里仍旧住的,可到底没了老爷和夫人,外头又多是年轻俊秀的书生,日子久了,少不得有些瓜田李下之嫌,倒是住不长久。”
潘云闻言皱起眉,显然这话她也是听进去了。
阿诺见状,自然还要劝,可潘云却摆摆手,制止了她,轻声道:“且先住着,等着住不下去了,又在说罢!”
阿诺见着潘云这里劝不动,于是寻了个时机,便有去朱兆平跟前游说。
朱兆平本是疑心她的,只是这些日子细细观察下来,倒叫他疑心是否是自己多疑了,如今见这阿诺满口关心潘云,倒缓了缓神色,轻声叹道:“云妹妹自来是个有主意的,我原也想着,潘家没人了,她一个女子独门单户的到底不好过日子,想跟她结拜为异姓兄妹,岂料到被她一口回绝,我劝了许久也没法子,你若有心,不如去劝一劝吧!”
阿诺听闻此言,目中不掩惊讶,那可是潘云呢,她偷偷瞟了一眼朱兆平,见他神色淡淡,虽有失落和担忧,却也是只是寻常罢了。
“是,婢子知道了。”阿诺应着,便躬身退离了此处,等到了无人处,才眼露出凶光来。狠狠揪住了一旁开得争艳的菊花,几下便撕扯得稀烂。
何婉仪收到朱兆平的来信,已经过了足足八九天的时间,她看过信自然很是吃惊,倒把坐在她对面的何夫人吓了一跳,问道:“这信不是四郎捎回来的,瞧着你这脸色,可是他在外头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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