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兆平下意识便去握住那只手,细腻,纤弱,仿佛无骨般令人爱不释手。
何婉仪看他又发呆了,反手牵住他,将他拉进了花厅。
花厅里摆着一桌席面,中间搁了两瓶十里香,朱兆平想起早晨时候喝的那碗难喝至极的解酒汤,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嘴巴里似乎又品到了那股怪味儿,忙摇摇头道:“我可不喝酒了。”说着拉着何婉仪坐下。
何婉仪冲他呲牙笑了笑,招呼玉叶:“拿下去一瓶。”
朱兆平还是摇头:“不喝不喝,玉叶,把这两瓶都拿下去,换了一瓶石榴酒来。”看何婉仪瞪着自己,不觉苦笑道:“你这妇人最近好生怪异,以前我喝酒,你怪我醉醺醺的满身酒味儿惹人厌,如今我不喝了,偏你又一直怂恿。”
何婉仪瞪眼:“我这不是看你难受,心想着叫你一醉解千忧嘛!真是不识好人心。”
朱兆平苦笑一声:“拉倒吧,早上头疼,还要喝难喝的醒酒汤,刚好点,就去了五福堂,又打又闹的一上午,脑仁都疼死了。”
何婉仪吃惊道:“老爷和太太动手了?”
朱兆平忽地抿了抿唇,摆摆手叫丫头们下去,才叹了口气,苦巴巴道:“可不是动手了,老爷把周妈妈的牙齿打掉了一颗,太太脸上也挨了几巴掌,如今正肿得老高。太太呢,比老爷还厉害,把老爷那张脸都给挠花了,还压断了老爷一根肋骨。如今老爷躺在床上,不养个小半年,估计难下床。”
何婉仪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脑子里就浮出了那种画面,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朱兆平睨了她一眼,见她忙拿了手遮住了嘴,偏两只眼睛弯弯如月,分明笑得合不拢嘴了。
“行了,要笑就笑吧,反正我们朱家门风不正,又不是头回叫你笑话了。”朱兆平懒洋洋拿起酒瓶斟满了一杯,抿了一口,叹气道:“也不知怎的,太太和老爷之间的情分竟到了这种地步,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了。”
何婉仪心里一动,忽地想起上辈子听说过的传言,不禁微微咬唇。
朱兆平一瞧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嘴里又有话要说了,夹了一筷子葱爆兔肉道:“说吧,还装模作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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