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忽然就不动了,她瘫坐在地上, 知道这回主母是不会饶过她了。不能说没有悔恨,可更多的,可却是不甘。明明这何家唯一的男丁是她生养的,母凭子贵, 凭什么她就要落到这个下场呢……
等着回了正院儿,何婉仪正守在廊下等着,见何夫人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爹爹怎么样了?”何婉仪怨恨她爹不假,但是关心却也是发自肺腑的。
何夫人牵起她的手一道进了屋里,往椅子上坐下,叹道:“郎中含含糊糊,只是听着那话,约摸便是活下来了,也要做个傻子了。”
傻子?
何夫人看何婉仪面露震惊,眼中含着几丝不忍和悲痛,轻轻道:“那女人下手不轻,能留下一条性命便是不易呢!”
何婉仪自然知道这很不容易,只是心里却还是难过,想了想道:“那柳姨娘呢?”要把她安置到哪儿去?若是动手除掉,到底还要想着以后,金宝这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他也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何夫人含笑道:“别担心,我叫人写了状子,把她们姐弟一起告到了县衙。姐姐身为妾侍谋害亲夫,弟弟贪墨店铺私银,中饱私囊,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至于该怎么判,那是县老爷的事情。”
何婉仪瞬间明白了,她娘这么一来,算是把这事儿挑明了,摆到了众人面前。即便金宝以后大了,知道了,也不能把这事儿怨到她娘头上去,毕竟她娘一没动私刑,二则,那被打伤的,也是她娘的夫婿呢!
“娘受委屈了。”何婉仪虽心疼何老爷,也心疼何金宝,可到底,她娘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因着出了这事儿,何婉仪就在何家逗留了几日,单单叫人把潘云送回了朱家,却没料到,潘云竟在路上碰上了朱兆清。
“……拉拉扯扯闹了好一会儿,后来还是三奶奶来了,潘娘子才得以脱身。”
何婉仪无语地默了片刻,问道:“潘娘子瞧着可还好?”
琼脂回道:“瞧着是恼了,只是三奶奶同潘娘子赔罪,娘子倒没让三奶奶难堪。”
何婉仪点点头:“叫人把这事儿说给四爷知道,那是二房的,我不好出面说道。”又道:“去叫人给潘娘子说,这事儿我知道了,会给她一个说法的。”
等琼脂去了,玉叶叹道:“听说那院儿闹得厉害,三爷那样的性子,但凡有个看得过去的丫头,就没他不沾手的。我有一个堂妹在里面伺候,还故意扮丑呢,就怕叫三爷瞧上了,就给拉进了屋子里。到时候清白没了,三爷也不会给出一个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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