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磨多久洋工,欧璜那边催得嗓子都哑了,直到快日上三竿的时候,段青泥见磨不动了,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而正殿那边已是众说纷纭,一早便等得不耐烦了。
长岭上下几位高层长老、各殿管事弟子齐聚一堂,段青泥前脚刚到门外时,便听殿内有道细弱的声音正说着话,句尾还带了几分熟悉的哭腔。
“那刺客极其大胆,就藏在师父的卧房!”柳如星颤巍巍道,“如果我没看错,他还带着一个同伙……当时我一声喊,他俩立马就跑了,后来便只剩下一个。”
“岂、岂有此理!符阳殿里外近百余守卫,怎可出现如此纰漏?!”
长岭最年长的那位百岁长老,如今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这把年纪该躺在殿里颐养天年,昨晚险些让那刺客的出现惊到中风,今儿一早便赶到正殿一翻痛斥:“查!必须严查……有几个同伙全都揪出来!”
“符阳殿守备向来森严,非寻常弟子不得入内。”慕玄也站了出来,一脸凝重道,“我看此事蹊跷,那刺客未必是外人。”
柳如星立马应和道:“就是咱们长岭出了内鬼!不然平白无故的,跑进师父卧房做什么?”
“昨天大半夜的,你不也在慕玄卧房里呢?”
偏在这时,殿外远传来一道悠悠人声。
众人目光纷纷转移,便见段青泥收去纸伞,由欧璜搀扶在侧,要紧不慢地跨入了门槛。
随后是一袭青衣映入眼帘,素淡而单薄,轻飘飘如一阵微风来去。不知为何落定时,却是十足强劲的压迫力量。
柳如星面色一变,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段青泥一把上前搂住了肩,亲昵地说:“柳师弟,昨晚跟师父开小灶……都学了些什么?”
柳如星整张脸刷的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引得身后众人一阵议论。
段青泥又道:“是练剑呢?还是修炼双人心法?”
“师兄你……”柳如星不仅脸红了,眼睛也湿红一片,模样竟有些楚楚可怜。
“放肆!”慕玄厉声道,“你当这是在哪儿?岂能你得胡言乱语!”
“也好,本掌门无权发言,旁听便是了。”
段青泥二话不说,拉开一把椅子,安安分分坐了下来。
此时放眼望去,殿内竟无一人主动发言,皆默然盯着他的方向,神情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不说议事吗?”段青泥道,“……议啊!”
慕玄闻言,回头扫了一眼众人。而后走到段青泥面前,漠然开口:“昨日夜里到现在,能查的地方都查过了,那刺客与他同伙不见踪影……这点足够说明,他们混在长岭自己人里。”
段青泥:“嗯。”
慕玄目光动了动,又道:“现如今,便只剩一个地方没查。”
段青泥抬起了头,与他冰冷的视线相对。再转身时,方见正殿里外无数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看……明显带着怀疑刺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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