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摆摆手,说道:“这次是小惩大诫,她要是再惹我,下回没了头发抵账,我就要她一肢。”
沈玉鹰看得出来戚霜没有虚张声势,她是真的有让人以肢体抵账的习惯。
不等气氛凝滞下来,戚霜一只手托着下巴,微微抬起眼睛看着沈玉鹰,她看人的习惯很不好,是那种毫无遮掩的直白注视,从沈玉鹰的俊秀眉眼再到优越的鼻唇,寻常姑娘看到这里已经够大胆,但她的视线顺着下巴到脖颈,再到沈玉鹰挺直的肩背,结实的胸膛,向下一直看到紧窄的腰身,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浑然不觉自己也在放钩子。
沈玉鹰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避开视线太过刻意也不礼貌,可平白无故与姑娘家对视又更加失礼,何况只要瞥一眼,就能对上那抹倾城之姿,是个男人都扛不住。
戚霜看完了,又咬了一口红通通的果子,半眯着弯月一样的眼眸,就带着那么一点撩拨似的微光看着人,笑眯眯地说道:“沈公子今年多大年纪?”
沈玉鹰有些狼狈地避开视线,低声道:“过了生辰,二十有六。”
戚霜想了想,“比我大十岁,男人大一点懂事,你没有心上人吧,看我如何?”
沈玉鹰哪怕是先前已经有了些猜测,这会儿也被戚霜的直白震惊了片刻,都忘了起身离她远一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紧绷地说道:“姑娘请自重,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何况家师刚走,我有热孝在身……”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沈玉鹰陡然反应过来,想起某一年行走江南,遇到被纨绔调戏的年轻寡妇,那小妇人警惕地看着纨绔少爷,避退之间说的话竟和自己刚才说的差不多。
戚霜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忘记啦,我叫戚霜,干戚的戚,霜雪的霜,这不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沈玉鹰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骤然间被一张漂亮面容逼近,明眸如水,带着几分笑意看他,“至于孝期的事情,我也没说我不能等你,像你这样好看的男人,如果不先下手为强,等你被别的女人骗了,我可怎么办啊?”
沈玉鹰从未见过这样直白的姑娘家,他自然知道自己长得俊,行走江湖时也不是没遇到爱慕他的女子,但就算是再大胆的江湖女侠,也至多是低着头红着脸磕磕绊绊说一句心悦于他,哪有这样,这样的?
戚霜越看越觉得沈玉鹰好看,且不光是好看,她看人的眼光一流,即便春衣未换,她能看得出来沈玉鹰厚重的衣裳下藏着一具同样条件优越的身体,方才试探一二,又发觉这人果然和书中轨迹一样,是个品行不错的年轻人,一颗荒了千年的心早活泛了起来。
沈玉鹰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应对,好在戚霜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非常善解人意地收拾了食盒,拍了拍沈玉鹰的肩膀,只道:“好师兄,我晚上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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