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在马车里待了一天,快天黑时一行人才停在一家驿馆门口,李叔去问了一下,驿馆今日接待了一位从外地赶回盛京的官员,好在官老爷没带家眷,只有几个家仆,全安排下也就住了半个驿馆,给足银钱还是可以安排住宿,没多久就都安排上了,戚霜一个人住了一间最大的客房,驿站里的小吏还让家人烧了热水以供洗浴。
戚霜挺喜欢洗澡,她原先那个身子不生污垢,不沾尘土,要不是卖相差,就像个话本子里的仙儿,如今这普通人的身子虽然打理起来费事,但好看,她也乐得打理,尤其是一边洗澡一边用内力疏通经脉,舒服得要上天。
戚霜洗了一半,忽然听见外头有动静,是个不认识的脚步声,但她的房间处于二楼前往其他房间的路上,来回脚步声多了,不料外头的人正在她房前停步,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房门被随手推开,一个穿着蓝衣,满脸疲惫的青年走了进来,只道:“不必伺候,本府自己来。”
然后把洗澡桶里正在揉自己的戚霜看了个正着。
青年呆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退出房间,一把关上房门,对外头伺候的驿站小吏喝道:“怎么回事?汝等朝廷吏员,本分侍奉便是,怎么行此污秽之举?”
说实在的,这青年的反应太快,后头想跟进来的小吏根本没看清里面,这会儿也被斥责得一脸懵逼。
两下里鸡同鸭讲了半天,这青年正是住了半个驿站的官员,他先前在膳房用饭,小吏殷勤侍奉,又说洗澡水已经备下,他走上二楼时刚好听见房里有水声,便以为这间房是自己的,这小吏和先前打水的不是一个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是里头有个姑娘。
小吏慌张解释道:“大人莫怪,驿馆平常也接待往来客商,想是不小心撞上了。”
傅书晨的住处在楼下客房,这会儿听见动静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正见那青年官员无所适从的样子,眉头蹙起,几步上楼,还是忍不住喝问道:“既是一场误会,还不速速离去?还等着再看几眼吗?”
青年官员虽然尴尬,但还是正色道:“今日是我之过,小兄弟可是里头姑娘的亲眷家人?在下是广陵牧谢鸿,在下不曾婚娶,若蒙……”
傅书晨眉头一皱,忽然打量起这青年官员来,他不相信一个绝顶高手会任由不懂武功的人闯进来窥看,但其实戚霜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她以前破开位面去到下一个地方时大多数没法携带任何东西,果奔是常态,压根没有任何心理包袱,但傅书晨仔细看过这青年官员样貌之后,却认定她是故意的。
谢鸿二十五六年纪,相貌端美,身姿颀长,举止之间有世家子风范,即便眉眼间疲惫之态折损了几分美色,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郎君,至少比他这样的江湖人要好得多。
傅书晨冷哼一声,忽然就不想管这事了,他敲了敲房门,深吸一口气,道:“戚姑娘,你自己决定吧。”说完竟是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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