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立刻警觉,飞快地躺平,还顺手拉了下被褥,装作没醒的样子。
“啪嗒”轻响。
周钦琛合上那本泛黄的伦勃朗油画集,目光落在卧室中的那张床,在看见枕头边滑落的冰袋时,他慢慢地眯起眼睛。
沈秋羽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房间内的动静,内心欲哭无泪。
为啥救他的人会是周钦琛?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周钦琛救他的目的,绝不是单纯好心救他,一定是来找他算账的。
果然不该冲动行事,打脸很爽,但事后被算账就很惨。
沈秋羽整个捂在被窝里,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待会儿怎么编理由,才能让周钦琛放过他。
他咬着食指骨节,转动眼珠子。
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底慢慢冒出头。
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砸晕他。
沈秋羽陷入沉思。
什么东西砸头既不流血又容易致晕哪?
“在想什么?”
耳边陡然传来低沉嗓音。
沈秋羽下意识回答,“我在想什么东西打人最痛,又不流血。”
“打周钦琛?”
“你怎么知道?”
沈秋羽接完这句,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他脊背窜电似的激灵了一下,半晌僵着脖颈转头,跟掀开被角的周钦琛对视上。
周钦琛:死亡凝视.jpg
沈秋羽:“……”
周钦琛微眯眼睛,笑得令人胆战心惊,尤其他脸颊上没消退的红褐色巴掌印,更让沈秋羽心惊肉跳。
周钦琛:“出来。”
沈秋羽:“…………”
*
餐厅。
保姆将晚餐端上桌面,又安静地将餐具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她目不转睛,专心做着自己的工作,对坐在餐桌两头的人目不斜视,直接忽视两人的存在。
晚餐很丰盛,是意大利菜。
虽然但是……
沈秋羽强忍流口水的冲动,不甘的质问:“为什么你吃可以意大利菜,我却要喝白粥啊?”
周钦琛慢慢放下餐叉,睇他一眼,没说话。
沈秋羽梗着脖颈回视他,为了尊(美)严(食),抗争到底,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周钦琛眼神示意保姆。
旁边的外籍保姆冷冰冰的说:“沈先生,您患有感冒,医生说饮食需要清淡,您只能喝清淡的白粥。”
她的普通话非常生硬,但不妨碍沈秋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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