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啊!?生物三十道选择题,你就对了一题,那题还是全年级都能拿到的送分题!”
“丢不丢人?就问你丢不丢人?”
“你是不是想成为大院第一个考不上大学的人啊?”
“老师还跟我说你今晚翘课!去哪了!??”
自从高三毕业后,朝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老母亲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了,再次听到竟差点被吓到原地去世。
缓了好久才将心脏平复下来,心说真他妈绝了,这难道就是被刻在DNA里的恐惧?
“问你话呢?晚上哪去了!?”
杨欣兰许久没得到儿子的回答,又大声问了一遍。
朝扬的小心脏再次抖了抖。
杨女士的声音很尖,是能刺破黑夜直逼长空的那种锐利。大院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成的,老房子都有个共同的缺点:隔音普遍不好。
就连门口下象棋的李大爷都听见她这声吼。徐磊妈正好在阳台晒衣服,同隔壁一起走出来看热闹的邻居聊上了。
邻居瞧了眼对面六楼,笑着说:“诶唷老杨家又在骂儿子咯。”
徐磊妈和杨欣兰关系挺好,不太愿意嚼好友的舌根,随便回了句:“估计是朝扬又没考好吧。”
邻居又问:“对了,石头也和扬扬一个班吧,他这次考得如何?”
徐磊妈谦虚答:“还行,还行。”
徐磊考得其实不差,班级前十,年纪前百。放在其它学校那是妥妥的尖子生了,徐磊妈对儿子的这个成绩还是满意的。
但滨江大院是什么地方,在这儿住的八成以上是高知分子,内卷严重还爱攀比,上到祖辈下到子女,逢人见面总少不了一顿比较。
既有比较,那就会有个标杆。
比如朝扬的父母,比如廖星辰。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下一句果然把标杆拎了出来:“听说廖家那孩子又是全校第一。”
“你们家石头还需努力啊。”
这话表面听着是在为徐磊操心,实则就是在拉踩。
徐磊妈笑容僵在脸上,衣服没晒完就回房了。
儿子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好,徐磊妈回屋见到徐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电视剧,什么班级前十的好成绩顿时变成了刺眼针。
她走过去骂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看电视,作业写完了吗?”
“就你这个学习态度,怎么上医大??”
徐磊平白无故遭了训,又灰溜溜的跑回房间,刷补习班给的试卷。
朝扬家楼下。
廖星辰也正在房间里写作业,为防止遮挡视线,原本细碎松散的头发被随意往后扎成了一个小揪揪,露出的眉眼冷峻,侧脸线条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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