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的时候,他还很是不习惯。
仿佛那清新的气息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让他十分不自在。
也许他一直都错了,路西野并不是不温柔,只是他把温柔都给了别人而已。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心里有个人。
那人长着和他相似的眼型,所以他身边出现的所有男孩子都长了同样的眼睛。
他的温柔给了别人,所以他迎上去的时候,得到的就全是冷漠,疏离还有厌恶。
其实他的喜欢表现的很隐晦,也从没有想过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他配不上,摇摇欲坠的秦家也配不上路家。
硬贴上去倒像是别有所图。
可他还是在最落寞的时候没有忍住,自轻自贱了一回。
往事像一幕灰白陈旧的老电影,在窗外迷蒙的细雨中再次上演:
那晚他谈完事情从不渡四楼下来,遥遥便看到了路西野。
他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喝酒,看起来很落寞,像一帧孤独的剪影。
而他自己也很不如意。
在楼上喝了的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好像蒸腾了起来,他第一次那么大胆地走过去,第一次坐到离他那么近的距离。
近到能闻到路西野身上很淡很淡的香水味儿,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意。
“路少,”他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路西野看向他,一双凤眼十分冷淡,回答的也并不诚恳:“没有。”
大概是那句“没有”给了他勇气,他抬起手来,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问路西野:“为什么他们可以?”
路西野似乎没明白,他接着又问:“我也有这样的眼睛,我不可以吗?”
那一瞬间,他看到路西野眸中浮起薄薄的恼怒与难堪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勾了勾嘴角,笑意没有丝毫到达眼底。
“不行呢,”他说:“再怎么着你也是秦家的三少爷,用完了不好扔。”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
他只是因为江莹的病,不得不求回了秦家,也因此才知道自己在江莹那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一切都还未及捋清的时候,他大哥又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
他不得不撑着秦家不倒下去,却又被外界骂成怀着虎狼之心回来争夺家产的恶毒私生子。
秦家的三少爷这几个字离他很远,他却不得不背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不渡离开的,只记得自己当晚抽了许多烟,用指尖碾灭烟头的时候,烫的自己眼眶发疼。
从那天起,他便开始刻意避开了路西野,不再见面了。
路西野的冷漠与厌恶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他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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