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于秦家来说,他只是第三者生的孽种。
有人还愿意找他已经是仁至义尽,甚至不痛恨他不打压他,就已经是大慈大悲。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问:“问了些什么?”
“很年轻,长得也不错,和那些追捧你的人差不多,在吧台打听你的信息。”林放想了想:“只是后来开始问你的籍贯,家境,我恰好过去拿酒,就敷衍了过去。”
江随风点了点头。
舞台的灯光隐约透过来,吉他的声音断续地过来一两声,表演的时间到了。
江随风将自己的手套叠的整整齐齐,低头收进柜子里,随后便拉门走进了那片灯光里。
*
送走了路晨锦与路晨玥两家人,路西野又陪着父母转到巨大的观景阳台上聊天。
窗外的霓虹犹如天上的星,撒得漫天遍野,望出去显得天广地阔,令人心胸疏朗。
吴云这一餐吃的心满意足,看人的时候连瞳孔都染上了几分暖色。
以前,路西野是很不习惯他母亲这副模样的。
因为在他心里,他的母亲更像是实验室里严谨刻板的科研人员,一心扑在工作上,家庭和孩子对她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没人能留得住她的脚步。
当年,她一心要到国外发展,路晨铭为了留住她,遍寻各地名师大厨,开设了望仙居。
因为吴云除了工作之外,似乎只对美食尚有几分感情。
可如今,望仙居成了整个A市最顶级的餐厅,即便有钱人,也常是一餐难求,可最终也没有留下吴云的脚步。
吴云痴迷于她自己的事业,连路氏这种家族争产的戏码都懒得扫上一眼。
更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路家其他人,去和他们勾心斗角。
可经历过上辈子的事情,路西野又习惯于他母亲的这种目光,温暖而柔和。
因为,上辈子秦默彦去世后,也是吴云第一时间从国外赶回来,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
以致于,在坚持了多年之后,WUYUN的设计总部,还是搬回了国内。
“说说吧。”路晨铭边将无糖蛋糕分到妻子面前的餐碟里,边对路西野发难:“到底谁起了你的逆鳞,今天一桌子人,个个都得看你的脸色,可真是威风啊。”
“我发现,”路西野拿小勺轻轻划着咖啡表面的拉花,笑了笑:“您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怎么就没有在事业上那么雷厉风行呢?”
“我要是雷厉风行,刚才就把你赶出去了。”路晨铭说:“哪里还轮得到你在那里翘尾巴?”
路西野又笑了笑:“‘取势’,明道’,‘优术’,路安和康以就算能做到三者其一,我也不介意拉他们一把。”
“作为药企,洁身自好对我们而言远比其他类型的企业更为重要,”他说:“爸,烂泥既然扶不上墙,我们又何必要沾上一滩烂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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