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互相缺失的一段历史。
那时候,即便可以在电视上偶尔看到他,但也仅仅如此而已了。
那段时间,他还没有回到秦家,也没想过回秦家,所以也一直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不会与路西野有什么交集。
直到他20岁那年,因为江莹的病情,命运再次将他们拉入了一个圈子,不过他们依然只能算是两条平行线。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路西野的家。
房门打开的时候,他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钟。
这个时间,又下着雪,应该很不好打车。
他有点后悔,下车的时候应该留司机在外面等自己一下,可当时被路西野一打岔,司机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你会照顾病人吗?”路西野问道。
“嗯?”江随风抬眸看他,迟疑道:“你家里有病人吗?”
“不是,”路西野笑了笑,伸手握了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房间:“但我感觉自己好像要发烧了。”
然后又很不客气地对他说:“如果我生了病,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
在车上呆了几十分钟后,他的手已经不再冰冷僵硬,而是变得干燥温热,搭在他的腕部,是极亲密的姿势,像把住了他的命门。
相比之下,江随风的手腕就凉了许多。
路西野轻声道,像在说着醉话:“你看,我的手变热了。”
江随风垂眸笑了笑,觉得这样的路西野倒真有点像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了。
但下一秒,他的脸就被人捧了起来。
路西野的手掌很大,掌心很热,有薄薄的茧,蹭在他冰凉的脸颊上。
那一刻,他几乎以为他真的发烧了。
他捧着他的脸,目光沉郁而专注,深得让人溺在其中,心跳和动作都不由地慢了一拍。
江随风紧张得透不过气,想避开,却又被那目光压得力不从心。
他的唇抿的死紧,眼睁睁看着路西野压了下来。
只是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路西野只是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柔而亲昵地磨蹭了下,说:“现在好像还没有烧。”
江随风将头偏开,语气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起来:“我要回去了。”
“为什么?”路西野有些意外。
“我本来就要回家的。”江随风说:“如果没有送你的话,我现在已经在家了。”
“不走了,”路西野小声哄人:“现在太晚了,而且我家里有客房,不影响你休息。”
“不行,”江随风坚持,又对他解释:“今天我妈妈回来,平时她都不在家的。”
路西野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眉目间沉郁了起来,像是很压抑,很隐忍,很不高兴的样子。
片刻后他说:“父母都很爱孩子,她一定也不想你在风雪夜里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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