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桃对着他有点无从下手,?严铳的上衣被脱下,放在床边,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双手摆放在胸前,说:“擦啊,我等着呢。”
他身上寥寥几条疤痕,?都是季灼桃制造出来的,?他一时更加愧疚了,?“抱歉,?我那时候……”
严铳已经自动替他补全了借口,“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你,也会有别的人来审我,?到时候我受的伤就不止这点了,?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知道。”
季灼桃却摇摇头,?说:“不,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被绑到这里来。你现在的遭遇,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
严铳坐起身来,把季灼桃拉到床边坐下,即便没穿上衣也不在意,“人都有私心,何汮,你不要自责。相信我,其实对我来说,在这里养伤比□□躲避要好,你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人不光嘴贱,口头功夫还挺厉害的,季灼桃恍恍惚惚的说:“……是吗?”
严铳点头称是,然后从桌上取过药膏放到季灼桃手里,“那,可以继续擦药了?”
“……”季灼桃只能继续未竟的事业,没有棉签什么的,他只能把手擦干净,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挑出药膏来,轻轻涂抹在严铳的伤疤上。
还好季灼桃控制了力道,不然严铳的伤势可就比现在严重多了。
季灼桃涂药的时候动作很慢,缓缓的把灵力输送给严铳,有了这些灵力,严铳痊愈的速度会加快许多,也许不出五日,浑身上下的伤疤乃至腿脚的旧疾,就能全部大好了。
季灼桃是个会疼人的,虽然知道自己老攻现在是个皮糙肉厚的汉子,不会在意这些伤,但是他还是觉得心疼,恨不能直接多输送点灵力,让严铳立刻就痊愈。
严铳只是觉得气氛忽然安静下来,面前的青年眉目专注,温柔的给他擦着药。他就知道,自己堂弟的同学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他可是堂弟的信仰。
信仰。严铳不知为何,开始在心中默念几遍着这个词,口中也默念了几遍,从齿间的闭合到舌尖离开上颚,反复咀嚼,忽然觉得这个词变得异常美好起来。
即便是严铳这一介粗鄙的武夫,也知道什么是信仰。所以他一开始就给予了季灼桃过多的信任,当然,最后季灼桃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不过就算季灼桃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严铳也有自保的法子,总之不会真的栽在这个山寨里。
异常简陋的房间此刻充满宁静,但是这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来人所打破,“严铳,你睡了吗?”
季灼桃只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来,这是朱嘉。当然,除了朱嘉也没有别的女人敢来了,毕竟现在全寨上下都知道,朱嘉看上了这个俘虏。
季灼桃大惊失色的站起来,一时没留神,手下用力加重,按在了严铳的伤疤上。
严铳低哼一声,抓住季灼桃的手,同时与他对视,示意他不要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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