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闭上了嘴,看着周暮用手指去按压他脚踝。周暮神情很严肃,眉头也皱得很紧,端详那脚腕的眼神,就像外科医生在端详刚拍出来的X光片。
任由他捏了一阵后,虞楚终于忍不住问道:是骨折了吗?还是骨裂?
专注的外科医生没有回答,似乎在琢磨从哪里下刀合适。
虞楚顿时一个激灵,觉得脚踝更痛了,哪怕周暮轻轻碰一下,他的身体也会跟着一颤。
轻点,你手里轻点,已经伤了骨头,别给我把断骨搞移位了。他开始紧张地去拨周暮的手,很疼的,骨头断了,千万别乱碰。
周暮慢慢转头看向他,开口道:就是扭了一下,骨头没事的,肿上两天休息休息就养好了。
虞楚闭上嘴不再做声了。
周暮将他脚放下,转身背向他半蹲着,虽然没有明说,但虞楚明白了这个动作的意思,不客气地往前一扑,重重扑到他背上。
他这下是故意的,想把周暮扑得往前踉跄,但这人下盘稳得很,被他这样撞上来,身形都没有晃一下,毫不费力地托着他双腿膝弯站了起来。
周暮背着他走向海滩,脚步既稳且快。他的体温很高,温热源源不断地从那宽阔结实的背部传过来,让浑身冰凉的虞楚觉得很舒服。
他老老实实趴在周暮肩上,侧脸看着左边的黑暗,嘴里没头没脑地道:其实我就是冲口而出的。
嗯?周暮显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虞楚顿了下,道:没什么。
周暮也没追问,背着人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虞楚指的是刚才周暮问他脚时,他不说实话也不准人看,还对着人发火的事。
他从小就知道,在同伴面前不能暴露出虚弱的一面。孤儿们为了生存一起逃亡,那些身体孱弱的,总会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在那个爱对着他笑的小女孩消失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要忍住,将那伤口藏好,不拖后腿才不会被抛弃。
所以刚才他条件反射地就开始掩饰,不过这些话,他终究是不会对周暮说出口的。
解开藏在大石后面的快艇绳索,周暮发动快艇,向着星源岛的方向驶去。海上风浪依然很大,但相比开始已经好上了许多,只十来分钟时间,就看到了星源岛的轮廓。
现在是半夜四点,离虞楚偷偷出岛过去了四个小时。码头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盏灯火挂在岗哨楼前,证明他离开的事并没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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