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不说话,手指却紧紧抓着他的。
灵雕起飞,乘风破云去了禁地,但受到指示,它没有马上落在塔顶,而是慢悠悠绕着树海飞了一圈。
月光如潮,塔下树海起伏,隔绝了尘嚣,只余寂静。
晚风也有些冷,稍微让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方远放松了些,面上也不全是无措了。
“还想飞。”
萧情有求必应,吻了吻他的耳畔:“好。”
灵雕就再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慢吞吞的停在了塔顶的平台上。
树屋已经装饰一新,暖红色的绸缎挂满了窗沿,木地板上洒了花瓣,穹顶下的小花坛也种上了一棵盛放的矮桃树,香气怡人。
十指相扣,萧情温声问:“可要沐浴。”
过了半天,方远才说:“你先吧。”
“嗯。”
萧情便先去沐浴了,方远就站在小花坛边,看着桃树,双目放空。
过了会儿,萧情就沐浴完了,方远目光移开,慢慢进了浴室,慢慢泡了一个热水澡。
但他再慢,终究也要出来的。
方远扣好衣服,还是披上了外袍,才穿着新袜出去了。
但一推开门,便略微顿住。
木屋的门已经被好好的关上,穹顶蒙上了一层月光纱,星光投入,顿时变得昏暗、朦胧了起来。
像流沙一样弥散。
案桌、座椅、床头信女灯上点满了红色蜡烛,萧情坐在床沿,一身黑色里衣,长发疏散,眼眸微垂,在执卷默读。
慵懒而危险。
方远走到了床边,瞳光衬着烛火,安静的看着他。
萧情轻笑道:“沐浴好了。”
方远点点头。
萧情便颔首:“按凡俗嫁娶,此时该饮一杯交杯之酒。”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拿起床边小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
递了一杯给方远。
帘幔垂下,烛光晕开一片昏黄,方远慢慢动了,和他手臂交绕,喝完了一杯酒。
贴近的时候,他闻到了冷冽的檀香,萧情眸光深邃,饮酒的时候,也直直的看着他。
方远瞳光微颤,因为紧张,脚步有些顿,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就像一个信号,陌生而熟悉的气息缠住了他,铁箍一样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另一手拆散了他束了很久的发带。
少年的脸颊和脖颈全都泛红了,因为热气,他眼角有一点生理性的湿润。
很快被吻去。
萧情声音温雅:“怕吗。”
方远喘着气,声音带了一丝滞涩,却说:“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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