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游鲤鲤就理直气壮地、正大光明地,一躲十来年。
虽然他们能感觉到她的所在,但如今的她可不再是曾经的她了,虽然跟他们打架的话,大概率还是打不过,但打不过,她躲得过啊。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至理名言。
反正大家寿命都长,就躲着玩儿呗。
虽然这借口找地很烂,那四个人愿意给她面子没揭穿,很大程度上,是怕她真追着他们喊爹,但时间久了,这个借口迟早不好用。
但,这个借口不好用了,再找一个借口就好了嘛!
游鲤鲤完全不带怕的。
然后,然后蜉蝣就出现了。
游鲤鲤说不想再见到他们。
拂行衣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但却又分明出现在了她面前。
面对无所不能的仙尊,她可以只管逃就行,但对于凡人蜉蝣,对于他完全不顾自身的追逐,游鲤鲤却无法袖手旁观。
于是就有了那一百年。
蜉蝣去世的第二天,上清宗传来消息,外出修行百年的仙尊终于归位。
游鲤鲤还恍恍惚惚沉浸在蜉蝣离开的情绪中没有走出来,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却一点也不意外,不仅不意外,还立刻打起了精神,甚至对着上清宗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口水。
然后,口水还没落地,面前就站了一个人。
白衣银发,姿容绝世。
这张脸,游鲤鲤已有足有一百多年没见过了,而这张脸,跟那个长相平平无奇,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蜉蝣,更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相似。
可游鲤鲤一闭眼,再一睁眼,眼前却分明还是那个少年。
样貌、身形、声音、气味全都不同。
可最本质的内里,却从未变过。
还有那怎么斩也斩不断的孽缘,叫他哪怕一切都变了,游鲤鲤仍旧能一眼都看得出来,当然,相应的,无论游鲤鲤怎么变,他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这也是为何当他是蜉蝣时,总能感知到她身在何处。
因为如今的游鲤鲤,有一部分,是他给的。
她就是他的骨,他的血,他的心,他的肉。
——这样说起来似乎很动人很暧昧,但同样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游鲤鲤和另外三个男人!
所以游鲤鲤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逃。
可他们偏偏不肯乖乖让她逃。
“你觉得有意思吗?”
游鲤鲤翻着白眼,恨不得朝拂行衣再吐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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