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呢。”她有气无力,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裹了件浴巾就拉开门,顾舒叶正在清理地上的秽物,见她什么都没穿又识相地闭上了眼睛。
“装什么装,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过了。”盛阳平地扔惊雷,走了几步到床边直直扑上去。
顾舒叶明显顿了顿,别开头被她盖上了被子,把最后一点清理完就出去了。
他站在客厅默默地点了一支烟。
他已经许久不抽烟,盛阳不喜欢烟味,每次跟她见面前都恨不得打叁个电话让他沐浴焚香。他觉得麻烦,久而久之就不抽了。
那件事他们一直默契地不再提起,他以为她忘记了。
盛阳在国外的时候,曾经被一任男朋友伤得很深。她大半夜打电话给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当时提刀杀人的心都有了,挂上电话就定了最早的航班飞了二十几个小时过去找她。
她哭了两天,累得昏沉,竟连他外面拍门都没听见。他唯恐她出了事,还兴师动众地报了警。
结果只是睡着了。
他又气又怒,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又舍不得,只好揪着她大声质问:“一个男人就值得你这样?”
盛阳破罐子破摔:“我就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怎么坏了,提起她就往床上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盛阳的衣服都被他脱了一半。
她没有反抗,似乎默认了他的行动。
他清醒过来,跪在床上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盛阳这才哭了,紧紧抱着他说:“顾舒叶你不要这样。”
他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畜生。”
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那个男人。
盛阳开始吻他,她脑子不清醒,可他不能做趁人之危的事,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捏着她下巴威胁道:“谢盛阳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不要逼我碰你。”
盛阳不听,她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很是难看。她抱着他,喃喃地求他:“哥哥我真的好难受,求求你了……”
她最后衣服都脱光了,他硬是搂着她睡了一夜。
他请了长假,陪了她整整叁个月,她才慢慢从那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他们默契地埋葬了那个晚上,盛阳是觉得为了男人哭成狗很丢人。顾舒叶是觉得自己混蛋。也许是越戏剧化的事情在刻意淡忘下就越觉得不可能,渐渐地顾舒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傻,就因为一通电话跨越整个太平洋。
眼下她突然提起,倒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倒宁愿她忘记,可没想到她竟与他一样记得清楚。他抽完了整整一包烟,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她起了身,正在门口皱着眉看他。
“烟味熏死人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家抽烟?”她捏着鼻子斥责他。
顾舒叶掐了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揽她入怀:“盛阳,我们结婚吧。”
盛阳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酒没醒,推了推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顾舒叶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在她背后闷闷地说道:“是。”
“你放开我,你身上的味儿难闻死了。”盛阳嫌弃到了极点。
“我不要。”他用力搂住她,她在他怀里不由踉跄,“盛阳,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先放开我,我们再讨论联姻的事。”她忍着怒气。
他这才撒了手。
盛阳开了灯,看到客厅里被他乱七八糟地丢满烟头又差点背过气。她果断关了灯,借着月光拉着他在沙发坐下,询问道:“你认真的?”
顾舒叶点了点头,人生的冲动只有一次,过了就不会再做了。譬如今晚他求了婚,譬如当年他飞费城。
盛阳动了动嘴没说话,似乎真在思考结婚的可行性——她唯一有顾虑的是林朗。但眼下她在公司的形势很不利,老人拉不过来,墙头草又给她下马威,她急需一个助力让大家考虑站到她身边来。
男人和前途——到底还是前途更重要些。
她看似思考良久,实际上却不过只有两分钟。顾舒叶却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两分钟,见她终于点了头,他高兴地又搂她入怀。
盛阳尖叫着从他怀里挣脱:“顾舒叶你能不能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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