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见他不答话,就更生气了。她怕吵到楼下的刘妈妈,就走近一步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他忽然大步流星走向她,拽着她胳膊不由分说地拉近了浴室。
她正要惊呼,却见谢准一手插上吹风机的电源,一手打开了开关,热风呼呼地吹在她耳边,
让她想起小时候他们常常这样吹头发。
她懒得很,总是洗了头不擦干就乱跑,谢准每次看到了,都要拉她过来。她老老实实在他怀里坐着,他仔细为她吹干每一根发丝。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做这一切还是那么行云流水,好像每天都做惯了一样。
盛阳已经不再习惯与他如此亲近,便挣扎了一下抬手握住他:“我自己来。”
谢准比她高大许多,揽着她就像揽着一个小孩子。他居高临下,她胸前的风光自然就一览无余。吊带的领口很深,只在前面欲盖弥彰地打了个绸缎蝴蝶结。他疑心她稍微动一动,那结就会松开。
“别动。”他按住了她肩膀,动作间的坚持不容她拒绝。
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好任由他肆意摆弄自己的长发。
她头发本就有些微卷,吹干以后随意地搭在光洁的肩膀上,更显得妩媚非常。他从镜子中看到,只觉得喉咙一紧。
她似乎也发现了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忙推开他就要出去。
他揽着她不许她走。
“盛阳,”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的心跳得飞快,他总不会下一秒开口说喜欢她吧?
所幸他只是揽住她,手指若有似无地拂着她的肩膀。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她手机响了。
是林朗。
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接电话,可他却夺过去自顾自按了免提。
“到家了吗?”他声音在浴室响起,听起来很是虚弱。
“你怎么了?”她敏锐地发现了他的不对,伸手去抢手机。
谢准玩味地看着她,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只手威胁似的掐在她的腰上,电话那头继续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淋了雨,有些不舒服。”
她担心他,不仅要费心抢手机,还要提防谢准突然出声,只好敷衍安慰道:“哦哦那你多喝点热水。”
电话那头明显停滞了一下。谢准嗤笑一声。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用眼神威胁谢准不许发出声音。
“你旁边有人吗?”林朗的声音又响起,脆弱中带着狐疑
“没有啊。”她装傻充愣,努力弥补刚刚的过失,“你家里有药吗?吃点药或者煮姜汤喝。”
“嗯。”林朗低低应道,似是舍不得就这么挂断,“你在做什么?”
“我在吹头发呢。”她张口就来,反正也不算是骗他。
林朗又嗯了一声,她不再说话,只想等他快点结束那场难熬的对话。
“盛阳……”林朗犹豫地开口,声音有些可怜,“我能见见你吗?”
盛阳还没回答,电话就被谢准挂断了。
“你!!!”她气急,跳起来要去拿手机。
他刚洗了澡,浴室本就有些水。她猛然一跳就打了滑,没站稳就扑倒在他身上。
她香气扑鼻,分外柔软,谢准的脑子嗡得一下就炸开了。
盛阳趁他分心,拿到手机就要回拨过去,他却出其不意地捏住了她下巴,低头便吻上去。
“唔……”盛阳骤然瞪大双眼,他的舌火热,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她几乎要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她一惊吓,手上松了力气,手机便啪嗒摔在浴室的瓷砖上。
“喂,盛阳?”林朗喑哑的声音突然在浴室响起,惊得她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做贼心虚,又招架不住深吻,呼吸便急促起来。
谢准格外满意她的反应,听到林朗的声音好像让他更兴奋了。他一脚踢开手机,稍一使劲就把她抱到了洗手池上继续吻她。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推开他,又不敢让林朗听见,只好用气音凶他。
不仅毫无震慑之意,还多了几丝欲迎还拒的味道。
他的嘴一路向下,咬住了她胸前丝滑的蝴蝶结,略施小力便扯开了。
盛阳慌乱地想要跳下来,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动都在他的怀抱里。
“盛阳?盛阳!你怎么了?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林朗的询问一声声传来,他听起来很是焦急。
“告诉他你今晚回不去了。”他在她耳边威胁道。
盛阳抬头瞪着他。
他无谓地笑了笑,又凑近她耳语:“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说了。”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林朗,今天太晚了,我住在家里了。你吃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去找你。”
谢准很不满意她加的最后一句,低头就用力吮吸着她脖子。
会留下吻痕的!她挣扎着推开他,连电话都来不及听。
林朗似乎听出来她这边的动静,他欲言又止,似是失望,“那晚安。”
“晚安。”她终于推开谢准,克制着情绪与林朗话别。
电话终于挂上,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谢准一巴掌。
他被打得这么狠,却摸着脸笑得很开心。
盛阳怒目切齿:“卑鄙!”
她怒气冲冲地从洗手台跳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把门摔得震天响。
谢准弯下腰捡起来她的手机,跟在她身后敲门:“手机不要了吗?”
盛阳愤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给我放门口!”
谢准站在门口,微微笑起来。他本以为是自己一时上头过分了,没想到她接吻反应那么好。一想到这点他就心情愉悦。再看她的阴阳怪气就好像小打小闹,她像个炸毛的小狮子,越是张牙舞爪,偏偏就越是可爱。
盛阳坐在床上思考良久,觉得她这个哥哥大抵是疯了。
他见威逼利诱行不通,干脆亲身上阵,反正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没准儿还抱着假亲戚变一家人的想法。
只是,他刚刚吻她的时候,她居然有些动情。他的接吻技巧很好,霸道中带着温柔,她在缠绵悱恻间居然感受到一瞬间的真心。
她觉得自己也一定是疯了。不过是在接电话与接吻的双重刺激下才会湿得那么厉害。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人也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她胸前的蝴蝶结散开来,依稀还掩着用力抓过的红痕,昭示着她狼狈与心虚。
她恨透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冲进浴室,疯狂地打开淋浴的开关,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彻底底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这个家里一秒都呆不下去,要不是怕刘妈妈发现端倪,她真想当晚就一走了之。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刘妈妈叹气:“大小姐难得回来一次,连早饭不吃就走了。”
“她会回来的。”谢准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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