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变得清爽又湿润。海面也平静下来,潮起潮落间偶尔听得几声虫鸣。
谢准还在固执地等待着,他幽深的眼睛闪着一点光,像海面上飘荡的渔火,影影绰绰,忽明忽暗。
盛阳喉头发紧,她知晓自己应当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这样坦诚又卑微的心意面前,说什么都显得虚假可欺。
于是她踮起脚,再一次吻了他。
她的吻很轻很柔,像羽毛拂过唇畔。继而缠绵悱恻,漾出一丝丝甜。
他的心忽而剧烈跳动,激起层层喜悦,像一朵迟开的花乍然绽放,因漫长的等待而显得弥足珍惜。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笨拙而小心回应着,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吻得单纯又热烈。
他只尝了一口,便觉得这青梅酒着实上头。她的唇是酸甜的,漾着醉人的香气。他沉浸在其中,眼眸又升起雾气。
他的唇舌在她齿间流连,“看着我。”他呢喃道。
盛阳睁开眼,目光柔情似水,短暂触碰后又垂下眼帘。
“盛阳……”他小心翼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肯不肯爱我?”
她犹豫,最终微不可见地点下头。ⓎцzⓗаIщц.Ⓟщ(yuzhaiwu.pw)
谢准欣喜地抱住她,热烈的吻席卷而来,近乎要将她淹没。
“我真的好开心,”他喃喃自语,“盛阳,谢谢你。”
他们当晚果然没回去。两个人牵着手,心知肚明回了度假村。
酒店一处是谢准的私人庭院,并不对外开放。一进门便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植,长势繁茂,打理得井井有条。盛阳一边沿着小径往里走,一边啧啧感叹:“论享受,还是你更胜一筹。”
走过水汽与绿意交织的院落,内里陈设徐徐铺铺开在眼前。大抵还原了谢家老宅的布局,长而深的走廊,颇有古朴典雅的韵味,尽头却豁然开朗,从廊前泻下大片天光。
门廊正对着海,檐下挂着风铃,海风习习,风铃便叮咚作响。盛阳看着它有些眼熟,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伸手去够。指尖还未碰到铃铛,谢准就先一步摘下递给她。
仍是儿时挂在她窗前的那串,是谢准送给她的七岁礼物。粗糙的木牌系在透明的鱼线上,高低错落,随风飘动。
她那时很贪心,既想摘星星,又想挂月亮,谢准笨拙地刻了许久,指尖全是细小的口子,送给她时却只字未提,还是她眼尖发现了,心疼地捂在手里吹了好久。
如今装饰的木牌已磨损破旧,声音仍清脆悦耳。
谢准从老宅取来,专门换了新的铃铛。铃音依旧,让人一下就回到那些旧时光。
“有些东西变了,有些却一直都在。”他从背后抱住她,唇畔在她耳后厮磨,“那些珍贵的,我一直都记得。”
他像在海边拾贝,珍重地收藏着回忆。那些盛阳无意中忘记的,都被他认真地记得。他默默不语、小心翼翼地爱着,等恍然醒悟,早已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从前的时光如画册般哗啦啦翻开:
十岁的谢准趴在她床边,笨拙地哄她睡觉;
十二岁的谢准藏着右手的伤,傻笑着送她礼物;
十七岁的谢准紧紧抿着嘴,坚持要她回家;
二十岁的谢准开车带她兜风,与她共赏海上月;
……
二十九岁的谢准吻了她,终于坦白了心里话。
海里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是他们你情我愿的第一次,谢准生涩地做着前戏,整个人很是紧绷。
“哥哥上次不是挺强势?”她揶揄道,身体贴近他,企图让他放松下来。
“那次昏了头,”他嗫嚅,笨拙地吻着她脖颈,“这次、这次是清醒的。”
第一次,他的心都是混乱的,不管不顾地做起来,倒显得游刃有余。可第二次他心意已明,再以哥哥的身份做这种事,就让他觉得很难为情。尽管他蠢蠢欲动、不怀好意地策划了许久,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还是需要克服不小的心理压力。
谢准紧张到鼻尖出汗,压着她半天找不准位置。
“不是这里。”盛阳咬着唇轻声说。
他的脸陡然红了,一向冷峻的谢总裁像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结结巴巴道:“我……你……自己放。”
盛阳含羞带怯地瞧着他,娇嗔道:“这种事哥哥还要我教。”
他笑,鼻息喷在她脸上,惹得她痒痒的,“我会好好学的。”
于是他们换了位置,盛阳坐在他胯上,轻轻摇了起来。
她微微低着头,刘海便垂下遮住了眼眸。
他伸手撩起,抚着她的脸颊,温柔的眼神中夹杂着汹涌的情欲。
“慢一点。”他喘息,“我受不了。”
盛阳含住他心上一点红,它在舌尖的挑逗下很快挺立起来,“嗯……”他呻吟,眼神逐渐迷离,“盛阳,你太会了。”
“我还可以更会。”她俯身在他耳边婉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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