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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铺直叙的将情况写明了,甚至连徐瑞添油加醋说的“废太子饿的不仅将他糖吃了,还差点连手帕都没放过”都一一写上了。

周承爻展信一看,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入宫去面圣。

后面的事情就都清楚了。

“不过父皇并非绝情。他叫祝春福跟着我,显然是知晓我走投无路欲闯东宫,然祝春福并未阻我。”周承爻看着周承弋的脸色,担心父子之间再生嫌隙。

天家亲缘素来单薄,为了皇位弑父杀兄者数不胜数。

更莫提钟离越这个兵马大元帅威势越来越盛,隐隐有功高震主之嫌。钟离家权柄越大,原主这个太子在朝政上反而越发束手束脚,连在皇帝面前也不敢过多展示自己,皇帝不喜是小,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是大。

周承弋摇了摇头,没对此事发表意见,反而道,“既然祝春福跟着你,想来羽林军的异常,父皇也是知道了。”

“是了,这也是件好事。”周承爻点头,“老五敢把手伸到羽林军中,父皇只怕要龙颜大怒。”

周承弋不以为然,但也并未多言。

话到此,祝春福又适时的来催促,周承爻无法,只能起身离开了。

离开之时还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很是不放心。

都说饱暖思淫.欲,周承弋独自用完了膳,坐着消食的间隙,脑子里冒出来的却是方才跟周承爻说的那只狐狸。

片刻,周承弋回到书房,他铺开纸提笔。

笔尖悬了一瞬,落下往后被称作白描流通俗小说开山之作的两个字书名:

——《狐梦》。

乾元宫内一片通明,灯芯在焰火中噼啪作响。

皇帝正披着外衣靠在龙椅上看折子,他脸色绷紧眉心紧皱,所有宫女太监皆垂头低目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有小太监轻手轻脚进来对着候在一旁的老太监一番耳语。

那太监,正是司礼监掌印兼乾元宫总管太监王贺。

“王贺,给朕研墨。”皇帝将折子丢在桌上,颇为疲惫的按了按眉心。

王贺应声上前。

“陛下,亲王殿下出宫了。”王贺禀报,“饮了姜汤,也喂了驱寒的药,瞧着并无大碍,陛下且宽心罢。”

皇帝头也不抬的在折子上写批复,语气平淡道,“长康的身体说不准的。他大病未愈,情绪大起大落,又跑出来吹风受冻,不能掉以轻心。”

“那老奴便传令下去,叫张御医和陈御医两位大人,在王府小住些时日?”王贺询问。

皇帝点了点头,笔尖突然又顿住,他合上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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