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观彦心念微动,却是道,“直呼圣上名讳,不可。”
“我觉得她会喜欢的,她一直皇嫂皇嫂的叫你,便是拿你当亲人,你从来不唤她名字,反而生分。”
这事不是周承弋自己瞎说的,要不是周承玉当真这么说过,他也不可能说给房观彦听。
皇室兄弟姐妹间,生分没关系,最忌讳的是攀熟,亲兄弟固然如此,更别说“家属”。
房观彦自然明白周承弋话中的意思,他微微一怔,迟疑的开口,“下次回京,我试试?”
“嗯,她必然欢喜。”周承弋瞧见他这样的神色就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阿芙罗拉等人已经在议事的房间坐了好一会,周承弋和房观彦才姗姗来迟,双方都不是废话的人,几乎是立刻就说起了正事。
“投诚礼,满意吗?”阿芙罗拉问的突兀。
周承弋却明白指的是什么,“你将他骗出来杀的?”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算是这样。”
“他曾经寄了一封求助信给我母亲,他以为我是去帮他的,没设防。”她随意的解释了两句,却着实勾勒出了一副人间惨剧画面。
估计布日固德死的时候心情一定很复杂,他觉得沙蛮没有杀他的理由,欣喜若狂的以为是翻盘的时机到了,结果跑出去就是绝命死亡之刀。
怎么听都觉得惨烈。
周承弋只觉得他咎由自取,沙蛮本来便是强国,没有过强的实力无异于与虎谋皮。北胡就算真的侵占了沧州,也受不住,沙蛮那么大的胃口,连萧国都想吞一吞,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小小的北胡呢。
周承弋甚至觉得布日固德死的太轻松,难以泄去汝川十万亡灵的仇恨。
不过钟离越实行了亡国灭种的犁田计划,虽然听着狠毒,却也足够大快人心。
下一个需要血债血偿的便是西域了。
周承弋收回飘远的思绪,叫人展开一张北胡的地图,手指先是在沙蛮边界划了一块,又在汝川烟云界限划下一块,直奔主题道,“那里是北胡献给你们的我不要,剩下的我们商量着分,但这一块,必须给我们。”
那一块是以河为界限,形成一条天然的屏障。
阿芙罗拉看了看,没什么异议,两人飞快的将北胡的地瓜分完了,萧国占了几乎五分之三,可以说是阿芙罗拉让利了。
周承弋一看她这么好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肯定还有事情相求,心情很好的递出一个台阶,“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来,我尽力而为。”
阿芙罗拉却起身,语气冷淡,“不用帮忙,不捣乱就行。”
说着递过来煞气十足的一眼,眉眼沉沉,眼神如刀,声音也冷冽,掷地有声的道,“属于我的位置,我自己抢。”
周承弋沉默无言的目送她离开,终于将心里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你确定……她不是针对我?不是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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