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忽然想起那次事故。
因为下暴雨,救援又不及时,他的伤口发生感染,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睁开眼睛时,爸爸的助理正守在病床边,同时段宇扬也在,浑身上下除了胳膊和脸受了些擦伤,其他地方都没受伤。
当时陆灿就很疑惑,那么大一块石头砸在身上,即使砸不坏骨头,总该留点皮外伤的。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尤其当段宇扬撑着猩红的双眼,深情地对他说:“小灿,千万别跟我道谢,挡块石头不算什么,我命都可以给你”时,他为自己怀疑段宇扬的行为感到深深的羞愧。出院当天,就答应了段宇扬的表白。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见木板砸到人,装修师傅赶紧从屋里跑出来道歉。陆灿看了圈,发现季明泽没受伤,没心思管装修师傅,把季明泽拉上车,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家。
等开门进屋,他鞋都没脱,用力一把把季明泽推到沙发上。
“......陆灿,”季明泽坐直,稳住身体,“怎么了?”
“季明泽,我是傻逼,你也是傻逼吗?”陆灿声音止不住地发抖,双手撑在沙发靠背、季明泽身体两边,“你为什么自己挺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明泽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在说什么。”
“别他妈装了!”
陆灿想骂骗子、有病、脑袋进水,想把世界上最脏的话全骂一遍,以发泄自己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的怨愤、委屈、不满。可话到嘴边,又舍不得朝季明泽发泄。
最后只剩下一个“操。”
“操......”陆灿边骂边一件件扒掉自己衣服,扒到最后几乎变成撕扯,质量尚佳的纯棉T恤被他扯出好几道口子。
随着“滋啦”一声,他上半身彻底一丝丨不挂,跪在季明泽腿两侧,手不由分说、不顾阻拦地伸向季明泽一直不让看的疤痕。
触到疤痕那一刻,陆灿灵魂都疼的开始颤栗,“季老师......季老师......别骗我了......再骗我要死了......”
他紧紧抱住季明泽,额头抵在季明泽额头,几秒后,季明泽感觉有咸湿温热的液体流到了他脸上。
“嘀嗒”、“嘀嗒”。
“季老师......”陆灿哽咽到说不出话,“别骗我了。”
......
从客厅折腾到卧室,从卧室折腾到浴室,又从浴室折腾回客厅,等陆灿终于不哭了,安静了,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外面夜深的发黑。
他侧躺在地毯上,窝在季明泽怀里,嗓子哑的要命:“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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