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反过来要把脏水泼给余深了,余深毫不犹豫地点破了他:“你可以不记得,不过从游戏开始,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看在眼里,稍微对比一下之前的表现,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了。”
这话听起来很温和,但对于余深来说已经是非常尖锐直白的进攻了,梁卿书也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拿起牌,毫无意义地讽刺一句:“就当你说的没错吧。然后呢,心理大师?”
跟梁卿书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余深也知道他有时候有一种极度诡辩的才能和气势,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他手上的牌拿走,翻面。
“这一局已经这样,没办法了。”余深冷静地劝他,“你要是还想玩,我可以陪你下一局。”
到时候,就送对方赢一把也行。
但当他真把那张牌翻开的时候,被打倒的不是梁卿书,反而是他哑口无言了。
——那不是公主,那竟然是一张男爵。
只是一张男爵,比侍女还小。
“我还以为你搬出心理分析这个武器,就一定是我输了呢。”看到他翻牌,梁卿书像是终于憋不住坏地轻笑了一声,“现在看来,也不一定。”
余深微怔。现在的梁卿书的神情,和刚才闹别扭的他截然相反,那是一种猎人看猎物在自己的手心折腾的眼神,好像猫正在毫不怜惜玩弄一个有趣的玩具,要把它一下下捣坏。
“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犹豫了,不过那跟你想的这一堆都没什么关系。”梁卿书漫不经心地道,“我只是觉得侍女和男爵两张牌都很烂,所以纠结了一下。但是一想反正都一样烂,先出哪张都行。”
余深不可思议地道:“但是,你要是先出了男爵——”
“那就是你赢了呗。”梁卿书毫不在乎地摆摆手,“但是嘛,有时候输赢就差这么一点,怎么计算都没用。”
“不。”沉默了几秒后,余深反驳说,“计算还是有用的,只不过对于你,这次我确实没猜中。”
“……要是都让你猜中了,”良久,余深听到梁卿书用很轻的声音道,“那不是明天就对我失去兴趣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对着窗帘大敞的落地窗,完全没有看着余深。
“什…”
余深的“么”字还没出口,梁卿书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点着桌面道,“不过这次确实是你太菜了,我们来复盘一下。”
说完这句,他拿起了侍女牌和男爵牌。
“看这边。”他举着牌对余深道,“就像这两张,你要是先打出侍女牌,对方紧接着出了最小卫兵,估计你要悔得肠子都没了。那先出男爵怎么样?一般来说这样是最保险的,因为男爵这张牌你迟早要出。”
“但有一个情况例外,那就是在国王出现了以后。男爵不管说话再怎么用力,威望也不能超过国王,这是他的本分,他应该避其锋芒。还有……”
“等等。”余深越听,越感觉神奇,“从头到尾,你就是靠这些来决定先出哪张,后出哪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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