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医院,”江词文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贺景差点把他打废了。”
“哦。”林痕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额头。烫手。
贺景也差点把他弄废了,他没资格同情谁。
林痕冷淡的反应让江词文愣了愣,贺景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对林痕干了什么,这么猛的舔狗都这个反应……
“说完了?”林痕看着他。
“没有,”江词文收敛好表情,挂上熟练的笑,“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和小唤保持距离。”虽然是江唤作死,但怎么说也是亲弟弟,他还是会心疼的。
林痕站起来往门外走,“那你应该管好他。”
“我会管好的。”江词文在身后说。
林痕一直病了小一个礼拜才算好全了,这一周贺景一次假也没请,每天按时到校,不迟到不早退,就是没和林痕说一句话。
林痕每天在后座看着他和别人笑,和别人亲切,平时生龙活虎的人被感冒和醋意折腾的饭都吃不下去。
他是个俗人,也想在喜欢的人那儿要点儿“特别”,但很可惜,贺景不会给他。他只要表现出一点儿想得寸进尺的意愿,贺景就会觉得被冒犯了权威,下一秒就是毫不留情的打击。
林痕趴在桌子上,眼前是贺景,耳边是老师夸贺景成绩的声音,脑海里是和贺景的回忆。
……
那年他终于和贺景考上同一所高中,他的教室在一楼,贺景的教室在六楼,就为了能多看贺景一眼,有机会和他说句话,他每次下课都会拼命地跑到六楼。
前一天晚上兼职到凌晨,第二天白天的课间十分钟,不吃东西不补觉不上厕所,爬六层楼梯,就为了看心上人一眼。
贺景不喜欢闷着,下课了也会到处乱走,他爬上六楼不是结束,还要四处找人,经常只看了一眼就上课了,他只能再跑回班。
体育老师撞见他好几次,还以为他想锻炼身体,忍不住问:“你小子这么爱爬楼,要不要来体育班啊?”
林痕拒绝了,因为他蹲了教导主任俩月,教导主任答应他下学期分班,让他和贺景一个班。
学体育就看不着贺景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还真是天真。
他和贺景的距离从来不是一楼到六楼,他们之间横亘着的是一条长长的银河,星辰闪耀河水滔滔,而他手里只有一把勺子,只能跪在河的这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舀水……五年过去了,银河灿烂如昔,不变的是对岸那个仿佛触手可及却永远也抓不住的背影,改变的,只有他溃烂的膝盖和遍体鳞伤的手指。
林痕也想过,或许有一天,会因为各种不可抗力放手,但每次不等思考出结果,就又会被贺景的温柔蛊惑,忘记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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