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菡心里很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惟一的选择,但是一时之间她却不免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自己也是做了额娘的人,想到要对一个尚在孕育中的小生命下手,她这心里就纠结得很。
“福晋,这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无论是皇上还是佟家那边,一旦知晓了都会立即下手弄掉这个孩子……说句冷血的话,这孩子投到她的肚子里,结局就是早就注定了的,福晋大可不必心生怜悯,要怪也只能怪他自个儿没那个命。”
林墨菡紧抿着唇,从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就能够看得出来,她此刻正深陷剧烈的思想斗争中。
有些事,理智上清醒明白是一回事,但真要踏出那一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然而还未等她挣扎出来下定决心,岳兴阿那边就又有口信儿捎了过来,只道事情很快就能解决,叫她安心静候佳音。
“他这是想做什么?”林墨菡莫名的眼皮子一跳,想到先前从四爷口中知晓的岳兴阿的一些所作所为,直觉这个小变态怕是又要搞事了。
事实上她还真没看错这个小变态,他又在暗搓搓摩拳擦掌准备搞点东西了。
与隆科多一样,被废了一条腿甚至还被强行“阉割”后,舜安颜在佟家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加之连亲爹也死了,亲娘被接连的巨大打击折腾得整日缠绵病榻,就更加没什么人搭理他了。
因着惧怕看见别人或同情或讥嘲的眼神,舜安颜只终日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抱着酒坛子醉生梦死,任谁也不见,事实上也没谁会来看他。
是以在看见岳兴阿时,舜安颜还是挺惊讶的。
“大哥。”
“你来做什么。”舜安颜一脸胡子拉碴的瘫坐在地上,抱着酒坛子又猛地灌了一口,跟鸟窝似的头发散发着锃亮的油光,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儿,令人不禁反胃作呕。
岳兴阿却仿若未闻,一如既往的怯懦姿态,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当要告诉大哥,不能……不能叫大哥稀里糊涂的当了王八……”
“你说什么?”舜安颜脸色巨变,腿脚不利索的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窜了起来,上前揪住岳兴阿的衣襟,脸色狰狞犹如恶鬼,咬牙切齿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王八!”
岳兴阿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狠狠一缩脖子,红着眼几乎要哭出来了,但嘴里却是半点儿不打磕巴,“五公主怀孕了!”
“轰”的一声吗,仿佛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了,瞬间将他的理智全部吞没,只余一股欲要与天同灭的戾气。
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人道这种事比其他任何东西对他的打击来得都要大得多,说是灭顶之灾也丝毫不为过,无论如何他也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太监这样残酷的事实!
是以他一直躲避着不敢出门,假装看不到听不到就能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生,可天知道每每他解手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日复一日,他的心里早已悄然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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