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眉毛靠着经验辨认出方向,眼看胜利在望,但他始终觉得心有余悸,不安地确认道,
“老板,那穆京宸……可是专打山匪的,我们上了山肯定没他跑得快,万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粤啪的一声掌了嘴,
“说什么晦气话!这一圈儿都是山,他穆京宸能猜到我们上了哪座么?管好你的嘴,好好认路!”
粗眉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蹚草而行,没一会儿便摸到了被野树枝掩盖住的上山小路。
浸玉一路受着惊吓,又被拖着逃了好久,腿腕子上早已被沿路草叶划得伤痕累累,此刻是体力透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掉队,可在踩上那铺满了湿滑泥泞的小路时还是一个没忍住滑倒在沟里。
“怎么回事!”
林粤皱眉低呵一声,和粗眉毛一起将浸玉从沟里拉了上来,却发现浸玉刚刚那一滑崴了脚,现在是动弹不得,连路都走不成了。
“我、我可以走的、不碍事……!”
浸玉忍着刺痛勉强笑了笑,她对林粤是敬畏多于欢爱,今天又亲眼看见林粤为了自保杀人如麻,此刻生怕林粤把她也当成累赘要除掉。
“肿得快有拳头大了,就算你现在忍痛走了几步,到山上也是寸步难行。”
林粤虽语气中有温怒的嫌弃,但并未提要丢下浸玉,这毕竟是他唯一放心养在身边的人,既对他忠心又保有无辜的灵气,最重要的是浸玉早年曾经在攀花楼被调教过应当如何当玩物,哄人的功夫十分难得,林粤怕等他逃回恩夷后再难寻到此等尤物。
思忖片刻后,横眉毛被林粤指使去背着浸玉,装有渝棠的大箱子则落到了林粤手里,虽然一动不动的物件比活人好搬动,但渝棠到底是个男人,身子骨比浸玉还是要重些,他们没爬几步路,林粤就累得将箱子扔在地上,半天只能喘气,说不出一句话来。
浸玉闻声虚搂着粗眉毛的脖子,见状悄悄环顾四周,半晌试探林粤道,
“老爷,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个办法,这夜黑山陡,您带着我和那箱子迟早要被拖累,不如将我和箱子先藏在山洞里,等您和镖队汇合后再带人回来寻我?”
她这番提议实际上是有私心的打算,林粤若是坚定一心不会抛弃她,就该自己亲身背着她而不是那箱财宝,将她交给横眉毛还不是为了在事不得已的危急时刻将她们俩当做挡箭牌。
与其拖到林粤无情抛弃她,不如她主动要求留下,带着林粤现在最看重的渝棠一起,才不怕被林粤丢弃。
“老板,此话可行。”
粗眉毛擦了擦汗,他现在已经劳心伤神,还真没把握能把他们都完完整整地带出去,浸玉的办法倒还有几分道理。
“……只能先这样了。”
林粤重重叹了口气,恼怒不堪,四面八方时不时传来几声枪响或是阵阵脚步,逼得他们像是惊弓之鸟,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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