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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乘月不一样,他在民谣乐队“柚子冰雪”的时候,就很受欢迎。

江乘月刚从剧烈的打击乐中停下,汗水把他的头发和衣服都给打湿了,他说话时微微喘着气,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我叫……江乘月。”

“名字来自于一首诗,《春江花月夜》,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玩鼓好几年了,因为要读大学,所以来了这边,希望以后每一场演出都有人来听吧。”

“会来的!”台下一个穿着吊带裙踩着拖鞋的女生喊。

梦镀的《仲夏不尽》是第一次在乐迷面前演唱,专辑还没有制作出来,所以乐迷们只好能和几个成员拍拍合照,随后依依不舍地离开。

路许走过去的时候,江乘月正被几个男生围着拍照。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乐迷把江乘月围在中间,其中一个还把手搭在了江乘月的肩膀上,咧着嘴,笑得很喜气。

“真的不错!我们下次还会来听的!”男生冲江乘月说,“你是我这段时间听live见过的,鼓打得最好的。”

等了好半天,乐迷才散去,江乘月正打算去拆自己带来的镲片,回头时发现路许就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

“路哥!”他挥挥手,“今天谢谢你。”

路许托人带来的外扩音箱设备,完全弥补了一场暴雨给他们第一次演出带来的遗憾。

原本是他请人来听live的,路许却帮了他这么大的忙。

刚刚楼下那个碎贝壳乐队主唱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看。

雨刚停,盛夏的潮意飘飞在空气里。

水雾沁了半座老城,路许看人时,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意,光自后方照过来,江乘月全身都好像浸了一层迷离的月光。

路许伸出手,想理一理那束江乘月颈边的月光。

江乘月却躲开了。

路许挑眉,淡色的蓝眼睛里掠过了一丝不悦,却又听见江乘月说——

“我全身不是汗就是雨水,太脏了,还有点不知道哪里来的烟味。”江乘月拧了拧自己的衣角上的雨水,“路哥你快离我远一点,我怕弄脏你。”

毕竟他路哥坐个公家车都能在座椅上垫个十来张纸巾。

路许笑了声,心里刚起的那一小片乌云散得干干净净:“那不至于。”

江乘月一边和路许说话,一边去拆鼓上的碎音镲,他有演出时,鼓棒、军鼓和镲片用的都是自己的,所以每次出门,总是大包小包地带了一堆。

路许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架子鼓,他以往对这种吵闹的乐器没提起过兴趣,今天看见江乘月摆弄,就觉得很有意思。

“用这里的不行吗?”路许指着军鼓问,“为什么非得自己带,每次都像背了个龟壳。”

江乘月:“……”

他顺着路许的话说:“我龟壳的音色,比这里的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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