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吗?”江乘月问。
“人已经醒了。”对方说,“没和你说全,冲突发生的时候,一块爆炸的碎片沿着她颈侧擦过去,很险,但是只破了点皮,后面身体也出问题,做了手术,她听说你要来,还抱怨不该通知你。”
江乘月的指甲在手心里掐出了一道半月形的痕迹,沉了一路的心,稍稍地放松了一点。
他跟着乔阿姨出机场,上了一辆车,倚着窗户,回头看了窗外奇形怪状的那几棵树。
“是不是觉得这边比想象的要好些?”乔阿姨见他挪不开眼睛,问他。
“嗯,是不太一样。”江乘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来目光。
这里真的没有他十几年来想象得那般荒芜。
“你刚刚走出来的机场,是我们C国当年援建的,是不是挺气派?”乔阿姨说,“不过我们还要往北走一些,那边要荒凉点。”
江乘月倚在车窗边,借着不稳定的信号,给路许发消息。
路许找了路念,在问这边的情况,同时也腾出时间来照顾他的情绪。
[竹笋]:[照片],好奇怪的树。
[kyle]:嗯,我七八年前玩过一阵子摄影,去那边旅游时也拍到过差不多的,你看。[照片]
[kyle]:猴面包树。
[竹笋]:你竟然认识?
[kyle]:刚刚问了Nalson。
江乘月还想回一句什么,但消息发出去,就被打了个鲜红的感叹号,信号断了。
“往北走的话,信号会变差。”乔阿姨说,“有时候打电话,需要找有信号覆盖的地方。”
江乘月点点头,暂时和路许失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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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很简陋,但基础设施还算齐全。江乘月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推开有些斑驳的病房门。
他大概有两年没见过曲婧了。
不管是那个那通电话,还是乔阿姨的说法,都是有所保留和缓冲的,阑尾手术在前,受伤在后,曲婧受的伤比他想象得要重,脖子上缠着的纱布还在渗血,说话时也有些强作镇定掩盖下的有气无力感。
“期中考试怎样了?学校那边是请假了吗?”熟悉的问题。
“请了……半个月的假。”他站在原地没动,呼吸有些急促,他其实想说,这么危险,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但他一路由南向北,见过那座宏伟的机场和异域的植物,他又张不开口,说那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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