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咬住黎空的耳垂,“帮我把你的子孙们处理一下。”
直到两人睡在酒店的大床里,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道交叠的呼吸浅浅起伏。
黎空下午两点半醒了,怀里温热,顾桥还在睡。他垂眸注视与自己交颈而卧的人,内心升起潮水般的温柔。手碰了碰顾桥的脸,立刻转了个方向覆在额头。
顾桥在发烧。
“娇娇。”黎空试图把他唤醒,顾桥迷糊地应了声翻身继续睡,黎空迫不得已,从房内的药箱找到电子体温计,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
黎空不敢让顾桥继续睡下去,找了点冲剂烧水泡好,打电话让外面的人送份热粥到房内。
他先把梦中的顾桥扶起来喂着吃几口粥,找出消炎药涂抹,再喂冲剂给顾桥。
顾桥朦胧之中喝了几口,半睡半醒的说:“你怎么给我吃药。”
黎空说:“你发烧了。”
顾桥摸了摸额头:“哦,摸起来好像不是很烧,不碍事。”
他卷起被子打算继续睡,黎空无奈地捧着瓷杯,再看还剩下一半的药剂,欲言又止。
已经睡下的顾桥直挺挺地坐起来,他一把夺走杯子喝干净药剂,推了推黎空:“你有事就先去医院,我睡饱之后就会退烧的。”
顾桥又用脚踢了踢黎空的大腿:“早去早回。”
黎空把裹在顾桥身上的被子慢慢扯开,深黑色的眼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认真地开口:“娇娇,也许这次之后我不会再回这边,而我母亲长眠于此。我知道下一个问题听起来很冒昧,但我想带你去见她一面,你愿意吗?”
见父母意味着什么,其中感情不言而喻。
顾桥既没有一口答应,也没笑嘻嘻地散漫应对,他只是把黎空稍微推了推,黎空后退,坐在床头握紧他的手。
就像黎空今早说的,做不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地给出承诺,他想对顾桥好,一直这么好。
顾桥叹息:“你先把医院的事处理完。”
他脸一埋,整个人缩进被子陷入黑暗里。
怎么会有人向本来就在深渊里生长的人伸手,想跟他过家庭一样的生活呢。
黎空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而他的十二三岁又在干什么。
顾桥紧了紧嗓子,火苗在手心燃放的那一刻,他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童,把所有人的神明都烧得一干二净。
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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