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东西往餐桌上一方,伸手把已经歪了的领带彻底拽了下来,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发丝垂落到额前,有一些还挡住了点眉眼,虽然他神色仍旧冷淡,但好歹周身的气质有点儿平易近人了。
夜宵的香气从餐桌上的大包小包里飘向整个客厅,有花甲,有龙虾……烛回牧停住了推箱子的动作,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肃起。
恰巧,他的肚子在闻到香气后,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
“呵,”陈肃起笑了,挺嘲讽的,他说:“吃完再搬吧。省得传出去跟我虐待了你似的。”
烛回牧也不矫情,当即就扔了行李箱,从楼上下来了。但他坐下来之后,一一将那些食物打开,先沉默了片刻。
而后,他扯开唇苦笑了下,转瞬即逝。
烛回牧的表情在今夜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漠然,他边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边说:“你还是忘不掉你前妻,买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爱吃的。”
陈肃起冷声道:“那可不。我心里爱的一辈子都是他。”
半小时后,烛回牧把陈肃起带回来的夜宵一扫而光了,最后还摸了下肚子,感觉还挺意犹未尽。
陈肃起脱下刚才给人剥虾的一次性手套,玩味出声:“你不也是。为了想取代我前妻,连他爱吃的都要跟着模仿。”
烛回牧抿唇,眼眸暗淡,半晌后他觉得挺没劲的,站起身先去洗漱了一番,洗完继续打算接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楼梯上到一半,他又觉得气不过,半侧眸“呸”了陈肃起一口。
行李箱很大,一个人带走有点费劲,况且烛回牧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也没想上赶着挂头条。
他给梁凉打了个电话。
“你到哪儿了?”
梁凉在那边接:“快到陈总家了。牧哥要搬去哪儿?”
烛回牧想了想,只说:“你先过来吧。”
挂了电话,陈肃起也收拾好了桌子,他迈着长腿几大步就上了楼,到了烛回牧旁边,又问了一遍,“要搬去哪里?”
烛回牧坐在行李箱上,白他一眼,没好气,“关你屁事。”
“我是不是太惯你了?”陈肃起沉声道:“你很想念一周下不了床的日子?”
烛回牧小声骂了一句,挨着地的脚尖一使力,箱子顿时带着他朝后滑出去了几米远。
陈肃起看着他远离抗拒自己的模样,眉梢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静止片刻,他难耐地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瞳孔深处已经全是毁灭一般的晦涩了,朝烛回牧走过去的步伐也变得极有压迫感。
烛回牧心里莫名一慌,他迅速从箱子上站起来,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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