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回!”陈肃起下意识喊出声,又“扑腾”一下从地上坐起来,双手扒住了床沿。
表情还有点发懵。
一转头,就见他的阿回趴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露凶光。
就是眼睛还是红的,没什么杀伤力。
外面大雨瓢泼着,屋子里有点儿暗,哪怕已经过了大中午,天还像是刚刚亮。
“阿回。”陈肃起回神了,扒住床沿的手一使力就要起来重新爬到床上。
被烛回牧从被子里伸出的脚尖一下子抵住了肩膀,他音色哑得不像话,“滚下去。”
陈肃起身体半起,长腿还没挨到床边,在这话落地的瞬间,就已经很自觉地“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跪得非常标准,眼睛在刚露出来的脚上过了一圈儿,脚踝是被自己昨天晚上握出来的一道青紫。
“陈肃起,你是人吗?”和把人踹下床似的,烛回牧又踹了他一脚。
只不过由于难言的隐秘,他也没敢动作太大。
“不是,我不是。”陈肃起捉住他的小腿,凑上去哄人,亲人鼻尖,额头,道:“你昨天都说我是狗了。”
烛回牧不理他。
陈肃起就又说:“你还发微博,我都没跟你算账呢。我忙活到七点才睡,差点儿和网友咬起来。”
烛回牧:“……”
烛回牧闭了闭眼,再抬眸时实在忍不住了,扬手就照着陈肃起肩膀来了狠狠一下。
他骂道:“我五点多才睡,你七点睡很晚吗?!”
“不晚!”
“给我跪好。”烛回牧拍开他的手,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来找饭吃去了。
饿死了。
“老婆……”
“你敢起来试试?”烛回牧板正小心地往门边走,回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陈肃起点头,跪得更加漂亮了。
陈父陈母像是知道他们会晚起,早饭没等,午饭等了他们一会儿。
陈父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弄最后一道汤,陈母就坐在沙发上看一本插画杂志。
见烛回牧下来,陈母率先放下杂志,道:“小回起来了。”
“昂。”烛回牧轻着嗓音应了声,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不然这声音……
“乖乖,这嗓子。”陈父突然非常直男的评价了一句,回身直眉楞眼地想找陈肃起骂两句,没找到,只好问烛回牧,“陈肃起狂犬病犯了吧?”
烛回牧:“……”
大人们经历的比他吃的饭还多,在父母面前不用不好意思,烛回牧去洗漱时说:“爸,你一会儿把你的键盘借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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