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掉头,去SOF。”
SOF西门正对一栋老式写字楼,里面都是微型企业,流动很频繁。内部管理也非常落后,楼梯间积满灰尘。
助理见官澶轻车熟路地找到楼梯间,从容不迫地穿行在一片灰尘和霉味中,皱紧了眉头:“官总,您来过?”
SOF对练习生的管理非常严格,不允许吃任何高热量的食物,每周都会称体重。新人发掘组甚至有专人在公司周围的小吃街、便利店巡视,一旦被捉到,实力强的就训练量加倍,实力弱的直接解除合约。
一个人就算再自律,也没法在十几岁的年纪里天天吃沙拉和鸡胸肉,对食物的渴望让他们发现了这么一个可以放心地把便利店买来的便当掏出来慢慢吃的地方。
谢殷是怎么知道这里没监控的?
官澶停在天台的门前。额前碎发扫过眉心,他闭上眼睛,给助理留下一句“我一个人上去”,抬头,推开了那扇破烂不堪的铁门。
朦胧天光涌入眼帘。
谢殷半靠在水箱上。他还穿着那件黄色的连帽衫,帽子很大,将他的上半脸遮住,刚好露出右眼的泪痣。
官澶的视线扫过那颗痣,心跳不禁乱了一拍。
少年发觉他上来了,抬眼,原本媚且柔的眼睛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
阴天,没有太阳,没有雨,大风和阴冷卷起萧索的尘沙,一如他们之间气氛那样。
单薄的身体撑不起宽大的卫衣。衣服被天台的风吹得如挂着的旗帜,惊心动魄地拉扯着细弱的桅杆。等他走到官澶面前时,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将官澶解剖了似的,不像一个身不由己的小练习生,反而像在审问官澶。
“云星用视频威胁你捧姜闵?同意了?”
“姜闵不配。”
谢殷自己都未察觉,他的语气一下松了许多:“那就好。”
官澶沉声:“云星要挟我是为了内定出道位,你又为了什么?”
今天下午,谢殷扮成姜闵的样子潜入那一层楼,故意躲在角落偷拍下他和云星私相授受的证据。虽然其他工作人员在路上碰到他时会将他当成姜闵,但事发后他们一定会查门禁。谢殷是用自己的员工卡刷入门禁的,必定会被事后算账。
他担着这么大的风险和成本,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有三个条件。”
“说。”
“第一,不再在选秀过程中监督、干涉我,让我用正常选手的身份参赛。”
“可以。”
“第二,我会用这张照片威胁云星,把自己的合约捞出来。云星不知道你已经看过照片,担心你发怒,会同意我的要求。请官老师配合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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