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很快,院里的大金毛把路池的黑毛衣蹭成了棕毛衣。
“它每天都这么掉毛吗?”盛书涣问。
“嗯,每天,你薅一把试试。”
盛书涣的表情很拒绝,“别人薅你毛你会乐意吗?”
“它乐意,真的。”
然后路池抓着他的手,盖着他的手背,带着他顺着包包的头顶一路划拉到屁股。并没有刻意去薅,只是顺着一溜儿摸下来,就是一手毛。
“……”盛书涣搓了搓手里的狗毛,“这家伙常年累月下来能做件大衣了吧。”
“你别太担心。”路池忽然说,“这个医生挺厉害的,好像还是个博导,放宽心。”
盛书涣嗯了一声,“它为什么叫包包啊?”
“它小时候我妈叫它宝宝,然后有一次跑丢了,我们全家满小区喊‘宝宝宝宝’,邻居以为丢孩子了,后来担心它把自己名字弄混,就谐音叫包包了。”
盛书涣点头,“这样啊……”
说着,路池摸完狗头摸了摸盛书涣的头,“你想什么呢。”
“想一些解决不了的事情。”
“解决不了的事情想了有用吗?”
“没用。”盛书涣揉着狗头,果然揉一会儿就是一手毛,然后他把狗毛放在路池头发上,“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问题大体可以分为数学问题和哲学问题,你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知识储备,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但我解释不了原因。”
盛书涣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说法。
因为他想,如果当年他在另一个时间打开直播,看见了另一场比赛,另一个冠军,他会喜欢吗?或许会欣赏,或许会崇拜,但绝对不会像第一眼看见路池这样。
不多时,客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蹲在地上的人同时回头,“别玩狗了,进来吧。”路池的母亲朝他们招手。
间质性肺炎目前的治疗方法是保守控制治疗,把肺部的纤维化控制住,让它不再恶化。郑医生对于病历上医生的诊断和治疗表示的确是目前最优选,随后和盛书涣交换了联系方式,以便交流。
送走郑医生之后已是暮色四合。
路池的母亲长长叹了口气,关上门,问他们,“你们那个基地,不放假的时候可以住人吗?”
“可以啊。”路池说。
“要不你走吧,一会儿你爸该回来了,你在家里我没办法跟他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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