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照斐竟然没有发作,他只是看上去有点累,金丝眼镜后面一双大眼睛眨了好几下,半晌才开口:“我说我习惯他去找朋友了,你那平平无奇的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贺轶鸣嗅出了家庭密辛的味道,坦白说他觉得温照斐和高肆的家务事他最好是一点都不要知道,否则回头出了什么问题他会惹得一身骚,所以不想多作评价,免得引出温照斐关于其他私事的描述。
但对于之前类似于“诅咒”的言论,他下意识想说对不起,只是温照斐早他一步开了口:“你们这种没家室的不会理解的。”
单身狗贺轶鸣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
突然也不是很想说对不起了。
他为自己的好心而感到愤怒。
见他不说话,温照斐不耐烦地问:“吃不吃啊,不吃你自己吃去,别找我报销,我要饿死了。”
跟温照斐吃饭温照斐请客,不用他花钱,况且他英语确实不怎么好。
在绝对优势的选择前,贺轶鸣屈服了:“吃,吃吃吃,去哪?”
温照斐瞥了他一眼,神色稍霁:“我上楼换件衣服,你也去办理入住手续吧,二十分钟后大厅见。”
二十分钟后温照斐果然如约在大厅里等他,温照斐戴着墨镜,一身蓝白相间的花衬衫,扎进亚麻质地的白色直筒长裤里,配的是乳白色的运动鞋,为了显得不那么平凡,手上还带了块Omega的表,蓝底盘,配衣服颜色。
贺轶鸣目测温照斐的鞋底能有三公分,还不知道里面垫增高鞋垫没有。
说实话他理解不了这种行为,温照斐一点都不矮,已经一米八了,何苦为难自己要穿矮子乐。他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运动品牌拖鞋,拖鞋不凉快吗?
他看不上温照斐,温照斐也看不上他。虽然温照斐大半张脸都藏在墨镜下,但贺轶鸣还是感觉出了温照斐的那种嫌弃。温照斐说:“从s市过来一路这么热,给你二十分钟你都不换件衣服吗?”
贺轶鸣无语:“我吃完饭回去洗完澡再换啊,不就吃个饭吗,外面都天黑了还有人戴墨镜,真是好笑。”
然后温照斐又无话可说了。
每次都这样,他俩唯爱吵架,一见面就小学生扯头花,一定要扯到懒得搭理对方为止。
但贺轶鸣觉得这不能怪他,毕竟除了温照斐,他跟别人从来不这样。工作组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脾气差。如果不是温照斐太强势了,喜欢指手画脚,他哪里会跟温照斐吵架?
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接下来除了跟别人说话,俩人一路都是沉默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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